意识渐渐被抽离,她的双眼越来越沉重,愈发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她隐约看到他蹲下了身子,将她从冰凉的地面上拉了起来,接着揽进怀里。
她感受到了温暖,安心地合上了眼睛,含糊不清地呢喃出声,“若卿,你来了……若卿……”
卫连祁身子一僵,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冰凌狠狠地插进他的心脏里——她在叫苏若卿的名字!
原来的时候,她昏迷也好,醉酒也罢,叫的都是“舅舅”两个字。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唤苏若卿的名姓了?
卫连祁要抱她,只得将手里的伞扔掉,他身上的伤,刚被大夫上好药,还特意叮嘱过,伤口不能再裂开,也不能再见水,不然,伤口严重溃烂,想要愈合,就必须将腐肉一点点刮掉。
杜岩急忙撑着伞过来,遮住两人。卫连祁单膝跪在地上,想把卫子衿抱起来,有些吃力,他高大的身子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
“爷,不如……”我来抱小姐吧?
杜岩本想出口,可看着卫连祁的动作,还是生生将话给咽下了。
卫连祁低头蹭了蹭卫子衿的鼻尖,声音沙哑低沉,像暗夜里弹奏出的古琴曲,“子衿,舅舅带你回家。”
……
卫子衿做了一个长长梦,她梦到玲香风风光光地嫁人了,过着无比幸福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