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城脊背直挺挺的，他的双手，仍旧紧紧抱着曲檀儿不放。

他眸光深深地跟曲檀儿对望，感觉到曲檀儿想要脱离他的怀抱，他抱得更紧。

两瓣薄薄的唇瓣微微打开，他轻笑一声，笑容有些勉强。

“檀儿，不要怕。”

语毕，他眼睛一闭，头往曲檀儿身上栽倒。

净白的锦衣，缓慢地，渗透出刺目的鲜血，妖艳的颜色，就像是雪山上怒开盛放的红梅，曲檀儿触得满手鲜血，脑袋嗡嗡作响，心一下子沉进了冷窖底。

“城城！城城！”墨连城趴在她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降低，她六神无主，茫然地喊着他的名字。

“城城！城城！……”

没有人回答。

她努力抱紧了昏厥过去的墨连城，希望能给他点温暖，但他眼帘紧闭，俊脸惨白如纸，那气息越来越虚弱，曲檀儿蓦地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滴滴鲜红，雨点般洒落地上，墨连城身上那件染血的白袍上，跟他的血融化在一起。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的风九，这才反应过来，“连城！曲姑娘！天啊，这，这怎么回事！”

明明刚才还好端端的！

风九大惊失色，连嗓音都走了调地扑上去。

曲檀儿眼神已经开始失去焦距，她默默承受墨连城的重量，努力去伸长脖子，只来得及艰难地挤出一句，“风……救城城……”话语断续，连话都没说完，便彻底晕了过去。

望着失去意识的二人，风九呆愣愣地，定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