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看到了正和几个老干部打口水仗的贺老。他身边陪着一对年轻男女。男的她们认识,不就是年轻一辈里相当出色的贺家长孙么?女的很陌生,但看到贺家长孙低头看她时,眼神温柔、嘴角噙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呀。
一群正处于更年期的八卦妇女们。哗啦一下涌了过去。
禾薇正抿嘴笑着听贺擎东给她讲小时候跟顾绪比爬槐树的事,眨眼的工夫,就被一群盛装打扮的贵太太们团团围住了。
一个拉着她左手一脸暧昧地问:“阿擎,这就是你对象吧?长得可真水灵。”
又来一个拉着她右手假装抱怨:“贺老,您带了大孙媳妇出席,怎么也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要不是我们眼尖,还不知道阿擎今儿个带了伴来呢。”
贺老爷子被她们逗得哈哈笑,说:“哪是我不肯介绍啊,是臭小子不愿张扬,他家媳妇他宝贝着呢。不过既然被你们瞧见了。认识一下也好。来,薇薇,爷爷给你介绍,这几位啊,都是你婶子,以后你跟阿擎结了婚,少不得跟她们打交道……”
老爷子挨个地指给禾薇认识。
禾薇扶着老爷子,一路甜笑着认人:“李婶子好”、“朱婶子好”、“姜婶子好”……
婚车队到了,却没几个人在门口迎接,因为都围在贺老身边听他介绍大孙媳妇。直到鞭炮噼里啪啦一声更比一声响地燃起来,大伙儿才会过意:今儿个可是贺家二房办喜事,可别把婚礼主角搞混了。这才纷纷散开、转而拥到门口看热闹。
虽然只冷场了一小会儿,但还是被心较比干多一窍的胡慧捕捉到了。接下来的婚宴。又耳尖地听到不少人聚一起谈论贺家的大孙媳妇,总觉得自己的风头被禾薇抢了,表现在脸上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再坚持一会儿,等敬完酒就能回家休息了。”贺曜南体贴地拿至今给她擦脸。
胡慧这才好受不少。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对她是真的好。朝他温柔笑笑,也拿了张纸巾给他擦汗:“我知道。你比我还累呢,你都没说辛苦,我肯定能坚持。”
看见儿子媳妇旁若无人地你侬我侬、腻歪个没完,罗美萍酸的牙都倒了。
喜宴从下午五点十八分的吉时一直吃到晚上八九点,贺曜南被大院里一帮同龄人灌得晕头转向,最后还被架着去闹洞房。
禾薇看得直咋舌。
贺擎东凑到她耳边轻笑着说:“放心,咱们的婚礼上,没人敢这么闹。”
禾薇红着脸不敢抬头看四周的宾客,但还是听到了几声促狭的笑。
贺老爷子和几个久违的老战友唠得意犹未尽,让大孙子小俩口先走:“去去去,老头子我不当电灯泡了,你们爱干啥干啥去。”
在一片善意的哄笑声中,禾薇被贺擎东牵着,一一跟大伙儿告辞,而后跟在一帮闹洞房的年轻人后头先回大院了。
贺二家此刻亮如白昼,楼上楼下全开着灯,婚房设在二楼西,原本闲置的客卧和书房打通,装修成了一间三四十方的带独立卫生间的喜房。
比起单独一套的婚房,这么一间显得略有些逼仄,但和普通人家十几二十方的喜房相比,也算不错了,至少该有的都有,家具是她相中了定做的、电器是公婆挑品牌买的。胡慧一再告诉自己:将来会更好的!等曜南一步步高升,他们终会有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大房子。
“哇,胡慧,这地板是核桃木的吧?听说好贵的。”
“哇哇,好多首饰,都是送你的吗胡慧?”
胡慧的几个室友走进婚房打量了一圈,都抑制不住的羡慕。
她们还在为就业、租房犯难,胡慧却不声不响地找好了优质的长期饭票并且结婚了。要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慧慧你公婆对你蛮好的嘛,婚房布置的这么舒逸,还说马上要去南城、这里住不了几天,就不费心思布置了。不费心思都布置的这么好,你还想怎么样呀!”朱敏压抑着心头的酸意打趣胡慧。
底下一片附和声:“就是就是。”
胡慧穿着一袭艳红色的礼服坐在床沿矜持地笑,心里前所未有的解气。心情好,话语自然也多了,感谢了两位伴娘的帮忙,又赞了几句她们今天的穿着打扮。氛围好的完全不像是有隔阂的室友。
唯有罗笑笑从头到尾没露什么笑脸。在喜宴厅时她就想摔筷子走人了,可一想到她爹妈的叮嘱,不得不按捺着性子坐下来。
贺家她得罪不起。
可一看到胡慧那张精心打扮的新娘脸,以及有意无意显露给自己看的幸福笑容,她又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
如果没有胡慧,凭自家和贺家的那层远亲关系,今天婚礼的女主角必定是自己,可偏偏冒出个胡慧……
不过,贺曜南外公的叔叔跟她太爷爷是堂兄弟,虽然到她这一辈,这层亲戚关系已经淡的不能再淡了,不然也不会撮合他们两个小辈在一起,但怎么说也比一穷二白、毫无背景关系的胡慧强吧。好歹自己喊贺曜南的母亲一声“萍姨”,胡慧却只能恭恭敬敬地喊“婆婆”。如果萍姨不喜欢这个儿媳妇,胡慧在贺家的日子未必好过。
罗笑笑眼角不屑地瞟着那帮谁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地奉承着胡慧的室友们,心不在焉地想着。可也只是想想,毕竟上次下|药的事,她被贺家列为了拒绝往来户,这次要不是胡慧给喜帖,她根本没机会来参加婚礼,可见萍姨还没原谅她。(未完待续。)
PS: 今天520,爱你们!(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