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呢。
刘茜蕊哈哈大笑,笑够了,对丫鬟们说道:“所以我娘让我忍,你们让我忍,全都是无稽之谈!我忍来忍去,就是从能点头或者摇头,忍到连点头摇头的资格都没有,那我还忍他做甚?我没有封号,不怕他削了我的封,我不怕他休妻,他也不会轻而易举就休了我,所以,我怕他做甚?他斥责我,我还不能骂回去了?他不记得我长什么样,我还要贱歪歪地记着他?我在甘州,连鞑子都敢杀,我来了西安,被困在王府里,还要受他的闲气,那我还不如让他休了我,现在就回甘州去。”
几个丫鬟大吃一惊,可却又无法反驳,几个人苦苦相劝,最后当然也没有什么用。
刘茜蕊发了一通牢骚,心情反倒平静下来。
她道:“研磨,我要给他写信。”
“姑娘,让奴婢替您写吧,您的字,三公子恐怕......”自家姑娘那一手字,龙飞凤舞,三公子能认全吗?
“不,我就要写,自己亲自写,才能骂得痛快!”
刘茜蕊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
可能是刘茜蕊的情绪上来了,这封信写得激情满满,字写得当然也是激情满满,笔走龙蛇,几乎要飞起来了,正如丫鬟担心的那样,周铮连猜带蒙,好不容易把这封信上的字认全了。
一个女人,你练得哪门子狂草?狂草就狂草吧,你总要写得能让人认识吧!
周铮从十岁以后,就没有过读封信都这么困难的时候。
他的注意力都在认字上面,一时之间,他竟然忘记深深体会这封信的内容了。
待到他终于能把这封信读得通顺了,就被信上的内容给气了个半死。
这个刘氏,居然说那五幅画像上的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她甚喜之。
个个?
他立刻叫来两位幕僚,问道:“我让你们画的小像,你们画得不是我吗?”
两位幕僚面红耳赤:“学生的确是画得三公子,只是学生不擅丹青,与七少麾下的那位常师傅不能比......”
周铮顿时明白了,这两位不擅丹青的幕僚把他画的谁也不像,不,是五幅画五张脸,唯独不像他本人!
刘氏这语气,也完全没有把那五幅画像当成他,而是当成了其他男子。
她说她对那五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甚喜之!
那个刘氏还在信上大言不惭地说,只是画像难慰寂寥,让他把那五个“人中龙凤”送到西安!
周铮越是生气,脸上的神色便越是淡定。
他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去找画师,能把我画得像我的画师,画十二幅,不,画三十六幅,不要画小像,要像我的真人一般高矮,快去,不得耽搁!”
除了画像,他还要下令,让王府里的内侍把他的画像挂到刘氏房中,让刘氏日日夜夜看着他的画像。
五个“人中龙凤”,做梦去吧,天天看着他的画像,做梦也只能梦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