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至于剿匪的事,更是进展顺利。
宾客们有人的出人,没人的出粮出钱出马匹,不到半个时辰,王府长史就写好一本帐册。
剿匪之事刻不容缓,燕北郡王明日就要出征,周铮特意派了身边的人帮着王府长史,督促各家各府按照帐册上登记上的,在今晚三更之前,将所有的兵马粮草送过来。
王太监和宗人府的两位宗室都已累了,杨勤让杨锦轩护送他们回驿馆。
宾客们纷纷告辞,他们要急着回去,把要给燕北郡王的兵马粮草送过来。
杨锦程看一眼杨锦庭,道:“看来这里没有咱们什么事了,咱们也回去吧。”
杨锦庭揉揉太阳穴,感慨道:“一切宛若梦中。”
杨锦程微笑:“是啊,竟然不用我们来收拾烂摊子,我们倒是闲了。”
正在这时,一名随从进来,在杨勤耳边低语几句,杨勤的眉头动了动,走到周铮和燕北郡王面前,抱拳道:“唉,内子得知了小女的事,伤心过度,这会儿病倒了,下官要回去看看。”
燕北郡王当然不好再留,亲自送了杨勤走出喜堂。
出了喜堂杨勤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快马加鞭赶回了大都督府。
一进王府,一名亲信就等在二门,压低声音说道:“大都督,三小姐是自己回来的,打扮成村妇的样子,走的角门,角门的门子认出是三小姐,没敢多说,就让她进来了,小的将她请到了您的内书房里。”
杨勤嗯了一声,向内书房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对跟在身后的亲信道:“把角门的门子,连同今天见过三小姐的人,全都......”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亲信会意,转身去了。
杨勤走进内书房,杨兰若果然在那里,她一脸得意地看着杨勤,笑道:“喝完喜酒了?怎么样,你的新女婿还听话吗?”
杨勤关上门,他走到杨兰若面前,挥手给了她一记耳光,骂道:“贱人,你去了哪里?”
土匪说是三朝回门那日把杨兰若交还,而今天还没到日子,杨兰若却自己回来了。
他已经能确定杨兰若根本不是被土匪绑走的,她是自己走的,而那些土匪只是利用这件事来敲诈银子的,自己上当了。
杨兰若捂着脸,冷笑道:“姑奶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杨勤伸手掐住杨兰若的脖子,低声吼道:“虎符呢?你把虎符放在哪里了,快点交出来!”
杨兰若被掐着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咔咔作响,伸手朝着杨勤脸上乱抓,杨勤只好松开她,问道:“快说,虎符呢?”
杨兰若大口地喘着粗气,指着杨勤的鼻子,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杨勤你个匹夫,你还想掐死自己的女儿吗?什么虎符,老娘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那个虎头,你从我书房里偷走的。”杨勤吼道。
“哦,原来是那个玩艺儿啊,卖了,不值钱,才卖了二两银子。”杨兰若蛮不在乎地说道。
“卖了?卖给谁了,快说!”杨勤追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就凭你是我爹,我呸!”杨兰若不甘示弱。
杨勤怒极,挥手又是一记耳光,杨兰若被他打得耳朵嗡嗡作响,她立刻大怒,挥舞着长长的指甲朝杨勤扑了过来。
“老娘和你拼了!”
杨勤闪身避开,冷笑道:“贱人,若不是为了虎符,我岂会容你多活片刻!”
说着,他一掌劈在杨兰若脖颈之上,杨兰若哼都没哼,就倒在地上,杨勤走过去,屋里没有其他人,他也不用避嫌,在杨兰若身上查找一番,确定虎符不在她的身上。
杨勤叹了口气,他早就应该想到了,那个小翠花能拿出画着虎符的纸,就说明虎符已被那些人得去了,又怎会还在杨兰若身上。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从杨兰若手中拿到虎符的,或许真如杨兰若所说,是卖给他们的。
这时杨兰若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先是看到杨勤就在自己身边,然后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她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牲,你......”
杨勤恼羞成怒,伸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解下杨兰若腰上的绦子,勒住了她的脖子......
“来人,三小姐的尸体找到了,三小姐殉节!”
......
燕北王府里的书房中,周铮看着坐在面前的燕北郡王,缓缓说道:“堂弟,今日之事,你不想解释一二吗?”
燕北郡王站起身来,对周铮长施一礼,道:“今日多谢堂兄,若没有堂兄,此事万不能成。”
周铮苦笑,指指他的鼻子,想要骂他几句,最终还是挥挥手:“算了算了,你也不容易,不过剿匪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你的那些兵马,都是各府临时送来凑数的,他们只是乌合之众,别说是剿匪了,恐怕你想要驱使他们都难。”
燕北郡王说道:“我也想到了,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必须要去剿匪,可又不能用杨勤的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周铮叹了口气:“早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我就多带些人了。”
“那也不行啊,那毕竟是西秦军的人,杨勤又怎会放心地让我去剿匪?他自是不想让我出去的,何况是用堂兄的人,即使现在的这群乌合之众,待到他平息了今日之事,便会想方设法让我回来,再或者索性让我战死在外面,一了百了,也免得京城的杨家再嫁个女儿过来。”
周铮一怔,笑道:“你猜到京城杨家会把女儿嫁给你?”
燕北郡王神情认真,他点点头,道:“我看到京城来的两位杨公子似是很遗憾的样子,恐怕他们原本是希望我能和杨勤父子闹得不可开交,然后由他们出来收拾局面,占据燕北的主导权吧,可惜,我未能令他们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