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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幸站在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随后开了小缝,将身子挤了进去。

“珊珊。”张幸唤了几声。

张宁珊白了张幸一眼,脱了鞋上了床,“我要歇了,有事儿明儿个赶早。”

“哎呀,这个雪天,睡太早,倒没乐趣了,不如,我陪你下棋,让阿圆弄些茴香豆来,咱边下边吃。”张幸走到床边笑道:“应了吧,就当我求个恩典。”

张宁珊有些恍惚,张幸的笑从来就让她觉得无比舒服,略想了一下道:“你既来求,我便姑且应了吧,只是,光有茴香豆不行,得让阿月煮点好茶来吃。”

“好,好,好,一切都应你。”张幸说罢坐到床边便开始脱官靴。

“哎,哎,你干什么呢?”张宁珊见状急忙坐起来问道。

张幸一副无辜的样子,搓了搓手道:“自然是上床啊,下头有些冷,咱让她们弄个木桌来,放在中间,在床上下岂不是暖和。”

张宁珊闻言抿了抿嘴,算是同意了,丹唇一张一合道:“咱们得有个赌约吧?”

“可以呀,你赢了想要什么?”张幸躲进被子里问道。

张宁珊还真冥思苦想,想了好一会道:“等你人命案破了,陪我去江东看梅花。”

“成交,不过,我若赢了呢?”张幸说着往前凑了凑,抬手附上张宁珊的唇道:“届时我若赢了,这个可得给我吻一个时辰。”

“啪。”张宁珊红着脸打掉张幸乱摸的手,“你能不能有些正经的要求,还吻一个时辰,你想的倒美。”吻一个时辰还不得肿了,真是的。

“怎么,你不敢赌?这么说,你认定你输了?”张幸无所谓道。

“谁认输,赌就赌,阿好,阿月,拿棋盘来。”张宁珊直视张幸,大有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少时,两大丫鬟立在床前伺候,三更天时,二人还未分出胜负,张宁珊见两个丫鬟都瞌睡了,便让几人在外间睡下守夜,自己强打精神继续下着,只是下着下着眼皮沉了,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张幸沉着片刻下了一子,一抬头便见张宁珊睡了,睡着的张宁珊依旧还是那么美,张幸瞧了一会露出笑容,她该拿这个小妮子如何是好呢。

此刻张幸也有了困意,小心翼翼的扶张宁珊躺下,将棋收好,刚要走又折了回来,掀开被子自己也躺了进去,和张宁珊枕着同一个枕头睡熟了。

清晨,阿好睡眼朦胧的起来,稍稍洗漱便进了里间,见到眼前之景,她揉了揉眼睛,最后将惊讶吞进肚子里,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怎地出来了?小姐不肯醒?”阿月洗漱好进来,见阿月做贼一般出来,心下十分诧异。

“嘘,昨儿个那位留下了,没走,两个人一个被窝,那睡姿好得跟一个人似得。”阿好拉着阿月坐下,“只是奇了怪了,小姐的性子,能允许那位未婚留宿?”

“以前是挺奇怪的,只是现在,一点儿也不奇怪。”阿月说罢便又躺下,“昨儿个,二人下棋下到半夜,一时半会起不了,我就先眯会。”

张宁珊只觉得胳膊伸展不开,翻了个身。

“恩。”张宁珊额头碰到了张幸的鼻子,闭着眼用手摸了摸,本来睡着的人突然睁开眼,眼睛透亮的看着张幸,看了好一会。

张幸此刻也打着哈欠醒来,睁开双眼吓了一跳。

“珊珊,你这般盯着我做什么,吓死了,大清早的。”

“你怎么会在这张床上?”张宁珊支起身子问道,那双好看的双眸眯了起来,暗地里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好在完整。

张幸闻言一副讶然的表情,道:“珊珊你怎么忘了?昨晚你输了,耍赖,死活不让我走,我无奈,只得在你旁边躺了一夜。”

“你胡说八道你,我怎么会输了,再说,我即使输了又怎么会耍赖?”张宁珊坐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还不让你走,哪有那样的便宜。”

“我说的都是真的,万万没有扯谎。”张幸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

“是吗?”张宁珊狐疑,“阿好,阿月,你们两个死蹄子起了没有,屋里多人都不知道。”

“来了,来了。”阿好小跑进来,“我滴祖宗,大早上怎地发这般大的脾气?”

“阿好,你来了正好。”张幸也坐了起来,“快些与你家小姐说说,昨晚是不是她输了,死活不让我走,我是不是挣扎了方才妥协留宿一夜?”

阿好闻言有些懵,可随即一想,不是小姐她执意如此,谁肯逼得了她,再者,很少见到小姐吃瘪的样子,如今她何不帮了张幸,反正她们两口子的事,管她是非到底如何呢。

“是啊,小姐,昨儿个我们听见声音都进来了,可好说歹说,你都不让姑爷走,姑爷最后无奈,就留下了。”

张宁珊闻言那个气啊,先不管是不是真的,可就是真的阿好也该帮着她这个小姐才是,一肚子火没处发,绷着脸坐在床上,任谁看了都能想象她头顶冒烟的画面。

“你看,珊珊,即使这不大像你的作风,可到底是你做的事。”张幸说罢,险些绷不住,想笑,忍住道:“罢了罢了,我也不怪你了,把昨晚的赌约付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