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能不能行啊……蠢丫头……”

徐子荞：“……”蠢丫头是什么鬼？

“爷爷，我推不动您，你等等我，我找人来帮忙！”徐子荞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转身想朝芦苇外走。

“不行！”老人猛地呵斥道，“你、你给我……回来！”

徐子荞吓了一跳，连忙停下动作，“爷爷您这是怎么了？哦……你怕我丢下你跑了吗？你放心，我只是找人来帮我一下，您现在没力气，我一个人推不动您，得需要人搭把手才行。”

“不行就是……不行，”老人气若游丝，还格外坚持，“你……你先上去，拉我……我能爬上去……”

“……好，如果这次还是不行，那我就要去找人帮忙！”徐子荞走到岸边，爬了上去。

“哼……”老人哼唧了一声，看样子是根本没打算同意招人来帮忙。

徐子荞叹了口气，还真是任性妄为的爷爷！

蹲在岸边，徐子荞两手拉住老人的一只胳膊，老人另一只手撑着地面，缓缓动了一下……

“爷爷，这样不行，我去叫人吧，就不远那里，有许多人。”

“年……年轻人，别墨迹……快拉！”

徐子荞无语望天，认命地再次拉住老人的胳膊，奋力向上！

……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趴在地上，徐子荞躺在地上，两人皆是累得满头大汗，但总算是上来了！

徐子荞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已经不再有一句没一句批评她的老人，站起身就走。

老人精疲力尽，只剩下力气撩起眼皮，看着那个拖他上岸的姑娘的背影，慢慢走远……哎……好饿……

想他容百川戎马一生，打过仗，见过血，苦也吃过了，福也享过了，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一口气没上来，就可以到黄泉路上去找他那个狠心先走的老伴儿……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饿死在街头！

这个死法，太丢人了……也太惨了点……

早知道就不跟安安吵架了，就算吵架，也不该离家出走，就算离家出走，也不该不带钱……容老爷子趴在地上陷入无限懊悔中。

脚步声由远及近，容老爷子表情一凛，该死的，他这个狼狈的模样被个小姑娘看到就算了，还得多少人看到？还不如直接抽过去算了！

“……呃……香……”容老爷子抽了抽鼻子，“好香……”

徐子荞把东西放在一旁，扶着容老爷子坐好，这才发现老人脸上和额头都有淤青，应该是摔倒的时候撞的。拿出纸巾帮他把手擦干净，徐子荞这才从食品袋里拿出一个包子，放到老人手里。

“爷爷，你是血糖低才晕倒的吧？先吃个包子，会舒服点。”

容老爷子眯起眼睛看了看手里白胖胖的包子，表情傲慢地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我吃，我就给你这个小辈一个面子。”

真是个别扭的老人，徐子荞抽了抽嘴角，刚刚她拉老人上岸时，窥探到了一点东西，老人似乎是跟谁闹脾气，所以离家出走了。

独自走到附近，已经是中午时间，才发现自己竟然身无分文！他好面子，不好意思去讨一口饭吃或者一口水喝，就忍着饿继续胡乱走。

这个小公园可以休息，又见人工水池里养了鱼，就想抓一条上来……这种一言不合就抓野味吃的风格，还真是跟生命力顽强的特种兵们一样……

但是低血糖犯头晕，他撑了那么久，实在撑不住了，才会不小心滑进水池。在被徐子荞发现之前，他已经在水池里泡了快两个小时了！

而在人来人往地小公园里，独自泡上两个小时也不呼救，原因同样十分可笑——太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