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又审视了我一眼,有点不相信的说道:“你到底是不是咱们行里的人,连顾长清都不认识?”
说着就跟我科普了起来,说那个顾长清以前也是天师府的人,虽然不跟我们一样出身名门,但单凭着自己的天分,硬是破格从道门升到了天师府,还在天师府担任要职。
可惜前些年做了错事儿——他把天师府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给得罪了,对方列举了他这些年干过的坏事儿,说他本来是个精英,想着留用,可人性丑恶,怕酿成大错,就给扔到这里来了,判的很重,估计要关到死。
妈的,他起码还能听听宣判,老子都不知道啥情况就塞进来了,比他冤枉的多。
而且,看样子他在这里过的挺舒坦的嘛。
正这个时候,那个顾长清走过了我们身边,多看了我一眼,接着微微一笑,就走了。
没准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我这样的靓仔了吧。
跟着这些人一直到了前厅去吃饭,这里的饭看着还可以,我正要吃呢,忽然新一一把就拉住了我,冲着我伸了伸下巴,示意让我去看大堂门口。
我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好么,大堂门口站着一个梳着黑长直马尾辫的美女,冷冷的注视着这里的人,像是管事儿的,而她的纤腰上,带着一个水晶铃铛。
卧槽,跟钟灵秀和左一航一样,是天阶天师?
不用说,肯定是世家子弟,他们的资源无人能敌,升阶当然比一般人容易很多。
不过嘛,照着左一航来说,他的功德虽然到位,是个天阶,但是能力给人感觉比较水,有种拔苗助长的意思,估计也不是每个二代都跟钟灵秀一样那么争气。
不知道这个马尾辫美女是谁家的千金,有多厉害。
可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就觉得身后动静不对,一歪头,条件反射的就闪避了一下,果然,一大碗粥贴着我的身子就给泼下来了,撒了我一椅子。
就算这样,也一星半点儿的烫在了我胳膊上,针扎似得疼……要是躲的不及时,卧槽,这滚烫的粥就倒我脑袋上了!
妈的,谁这么欺负人,我初来乍到的,也没得罪谁啊?
回头一看,就看见一个表情阴鹜的瘦子在我身后,死死的盯着我:“刘大小姐也是你这双狗眼能看的?”
刘大小姐?谁啊?
啊,我反应过来了,他说的是那个马尾辫美女?
不是,这刘大小姐你们家的,我看一眼都不行?
而这个瘦子的面相——准头有痣,主败财多多,也主好色,男为女败,性格刚暴、恶劣,且心计尖毒,也就是俗称的“垃圾人”,又穷又色,一言不合发疯砍人强暴的,八成就是这种人。
他被关起来倒是实至名归,监狱就需要这种人。
周围的一些人,估计生活太缺少调剂了,就跟看耍猴的一样,喜闻乐见的看着这里的好戏,还有的人煽风点火:“就是啊,眼珠子都快掉粥里了。”
“又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马疯子,这小白脸是该你来收拾收拾。”
而我话还没说出来,那个瘦子得了周围人的支持,更加蹬鼻子上脸,一甩手,就要照着我的眼睛抠,说啥我玷污了刘大小姐,这个就当给刘大小姐赔罪。
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helloKitty?我顺着他胳膊一捋,反手打在了他胳膊的麻筋儿上,他猝不及防,自己的胳膊就重重的打在了自己脸上,脚底正好踩在了刚才的一地稀粥上,身子一个倒仰,直接摔在了一张桌子上。
这一下他仰面八叉不说,那个桌子上的稀粥豆腐脑也被他砸了个稀烂,周围吃饭的食客一人溅了一身。
这些看戏的顿时全愣住了:“马疯子身手可以,怎么在那个小白脸面前怂成这样了?”
“坏了,”我身边的新一忽然拉了我一把:“你要倒霉。”
啥?我还没整明白,这一看,顿时也愣了一下——那张被马疯子砸烂的桌子,正好坐着顾长清。
而这会儿顾长清体面的装扮糊了一层粥,还滚了些馒头渣,估计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确实坏了……顾长清那种人心胸那么狭窄,这下子,还不跟我没完?
果然,他抬起了眼帘,就望向了我。
可正在这个时候,脑袋上忽然一疼,鼻端就闻到了一股子香气——像是,太行崖柏的清香。
回头一看,正是刚才那个马尾辫美女。
她冷冷的看着我:“不愧是窥天神测李家人,第一天住在这,就得闹出点大动静。”
“李家的?”
这话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搞得其他的人都在看我,还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我顿时也很尴尬:“不是,刚才……”
新一也给我打抱不平:“刚才明明是那个姓马的没事儿找事儿……”
“刚才我看的清清楚楚,”马尾辫美女截断了新一的话,看向了我,说道:“你别狡辩了,看在你是今天第一天来的份儿上,今天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我招谁惹谁了这是?难道现在我这个丧门星的力量越来越大,疯起来连自己都克?
而马尾辫美女说完了,就把刚才那个马疯子给带走了——马疯子看向了马尾辫美女的眼神,别提多狂热了——狂热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动静是不小。”老朱也嘿嘿一笑:“看来你确实不是什么平常人。”
毛腿则根本没看我,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喝眼前粥。
眼看着马尾辫美女走了,我才在众目睽睽下吃起了饭——别说,吃饭被这么多人盯着,还真有点别扭。
我吃着吃着,忽然就觉得嘴里嚼吧出来了什么东西,长了个心眼儿,暗暗摸出来一看,不由一愣。
是一张纸条,上面是很俊秀的字迹:“提防要带你出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