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程嘉善所料,竞标的顺序,融创排在司徒集团前面。
当融创的工作人员走到台上去演示公司资质的时候,冯婧背心里直冒汗。
她已经豁出去了,从她把司徒姗的标底交给程嘉善的时候开始。
然而,事情与她想的有所偏差,融创的竞标文件与司徒集团毫不相干。
她呆坐在原位,好半晌才缓过神,不由得转头看向后面几排正襟危坐的程嘉善,在这一刻她才彻底明白程嘉善的用意逆。
……
…鼷…
下午三点,冯婧去了司徒姗的别墅。
她挑好时间来的,这个时候,司徒姗刚好午睡起来,她坐在轮椅里享受她的男宠给她按.摩,闭目养神,看那样子很是惬意。
冯婧就站在她身后不到一米远的位置,待她挥手示意那个肌肉发达的男人离开后,这才开口,“竞标结果下来了,如您所愿,成功拿下此次的政.府项目。”
司徒姗嗯了一声,随手拿起一旁的青花瓷杯子,喝了口水果茶,这才缓缓转动轮椅回过身来面对着冯婧。
她笑着,打量冯婧。
她这种要将人看穿的眼神,让冯婧浑身不自在。
“你们大陆有句老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她开了口,在说这话的时候,冯婧点了头。
顿了顿,她又道,“冯婧,你是我的人,我也看出了你的真心,你放心好了,你父亲在里面一定会安然无恙。”
冯婧微微躬身,“谢谢司徒小姐。”
“我给了你一次机会出卖我,你却没有,你很聪明,知道什么是自己要的。”
司徒姗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夹在指间,示意冯婧过去给她点燃。
冯婧看懂了她的手势,拿起打火机,弯腰,给她点了烟。
她将那支七星放在唇边,眯眼淡淡吸了一口,又道,“司徒集团内部明争暗斗,我父亲过世得早,我一个女流之辈,可以说身边荆棘丛生,不怪我疑心重,是这世上真没几个人值得我信任。”
“我被最亲近的人背叛过,也包括最亲密的朋友,冯婧你说,我还能信什么人?”
“招标过后你也知道了,有两份标底,给你那份自然是假的,你不要怪我,在没有分清敌我之前,小心为上策。”
她说完又开始抽烟,吞云吐雾的,整个房间都是烟气。
冯婧站在她面前,看着这个在没有经过精心装扮的时候面容明显苍老的女人,心下产生几分同情。但一想到她对程家一家人做的那些龌龊事,那极少的同情渐渐的也就淡了。
都说最毒妇人心,这个女人,她太坏,坏到即便冯婧想昧着良心跟着她做事都实在做不到——冯婧看着她这副冷清落寞的样子,只能感慨,她是咎由自取,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哪种男人招架得住?
她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冯婧,“程嘉善走了吗?”
冯婧回到,“他已经很久不与我联系,我对他的事毫不知情。”
于是司徒姗便笑,“把我的手机给我拿过来,今晚我这儿没人,他不来陪我,谁来?”
……
……
程嘉善在回酒店的途中接到司徒姗的电话,当时,程嘉言就坐在他身侧。
他接电话的时候程嘉言一直盯着他,从他说话的语气,神态,她几乎能猜测到打给他的人是谁。
直到程嘉善说了句“晚上见”,挂断了电话,她冷声开口,“跟谁晚上见?”
程嘉善直视前方,没有吭声。
程嘉言瞧着他,忍耐叙旧终于是按捺不住内心怒意,“程嘉善你要是敢去见那个女人,那就不要回来认我!”
他还是没有说话,侧脸对着她,在程嘉言眼中,像极了做错事又极其倔强打死不投降的孩子,他小时候就这样,没少让她操心。
她的语气到底还是软下来,扯了扯他的袖子,道,“阿善,为了你自己,不要再去见那个疯女人。你长大了,大姐管不了你了,但是大姐看着你作践自己,心里疼。”
片刻后,他缓缓转过头来,伸手,将大姐的手攥在掌心,“我从来没有作践过自己,从过去,到现在,大姐你要信我,我是一个男人,我丢掉的尊严,我会一点一点的拾起来,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老婆,你说,是不是?”
程嘉言听得云里雾里,“阿善……”
他露出浅浅一笑,“不要再问我,我心里有数。”
……
……
是夜,司徒姗别墅。
程嘉善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背靠着阳台的栏杆,面对着轮椅里笑看着他的女人。
司徒姗杯中的酒已经快要见底了,她伸手,示意程嘉善再给她斟上。
“每次来你这儿有个好处,好酒是喝不完的。”程嘉善说。
“那你以后可要常来。”
程嘉善在她面前蹲下,她的手,自然而然的,伸过去抚~摸他的脸颊。
程嘉善眼中泛着桃花,他笑起来,可以说有一种让任何女人迷醉的本事,司徒姗也不例外,她咬着下唇静静的瞧着这张漂亮精致的男人脸,开口叫他的名字,“阿善,跟十年前比起来,你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