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垂眸，避开老人探究的视线，薄景菡忽然又笑开了，低柔的嗓音，也紧随其后，不疾不徐的，再度顺着空气，飘入众人的耳朵里：“您，真幽默！”

“……薄小姐也不赖。”

老人顿了下，接下了薄景菡的话。

别看两边人，总共加起来不过十个字，可这一场焦灼的战役，却在空气间，无声，无息，无硝烟的，打了起来。

而老人身后的两名女仆，却因着这极度诡异的气氛，大气儿不敢出的默默往后倒退两步。

心中暗自腹诽，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神仙打架，凡人止步咩？

“先生，您说的对，我和我的朋友，的确需要洗漱一番，才适合参加这场……特别的宴会。不然，无端端的，又被人挑剔起来，掰扯我的家教问题，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啊！你知道的，我虽然没有见过我的外婆，却极为尊重她。我可不想因为我这个小辈的一丁点儿小问题，引得她老人家无法安睡，从天堂下来慰问我，给我上课呢！”

薄景菡双眸紧紧地粘着老人的眼睛，微笑着，用言语扇了他一巴掌，之后，又笑盈盈地补了一刀：“对了，忘了说。您的主子也颇具幽默感，这一路上，我可见识了不少，也领教了不少呢！劳烦您帮我转告他，谢谢他这一路的照顾，感激不尽！”

末尾的那四个字，听上去轻飘飘的，可耳目聪明的人却听得出来，那声音，真真切切地，是从她的牙缝儿里挤出来的，夹杂着说不出的冷锐。

仿似一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