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心中呵呵哒,这人真是的,自己让他去休息他就当耳旁风,曹先生一说他就听了。
大木没有回房,而是先去打听了大森的所在,听说大森在医疗船上,他回去找军需官要了一身儿干净衣裳,洗了澡换了衣裳才去医疗船上找大森。
桃儿说过,伤者最怕不干净的东西。
大森又是重伤,所以他必须格外注意。
“四爷,您是来瞧六爷的么?六爷已经醒了!”
医疗船上的军医见到大木就笑着给他报喜,大木闻言眉头就舒展开了,他连忙道:“那劳烦您给带个路!”
医者也没推脱,亲自带他去了大森的病房。
段大夫也在里面。
“四爷来了?您来得正是时候,六爷刚醒不久!”段大夫再喂大森喝药。
大森苦着一张脸,他看着进来的大木连忙道:“段大夫您去忙吧,我四哥照顾我就好了!”
“那成,我先出去了!”累了一天了,他这把老骨头扛不住,要回自己个儿的舱房好好睡一觉。
等外人都出去了之后,几乎被裹成粽子的大森有气无力得对大木道:“四哥,快把药倒海里去,闻着这味儿都苦,喝进嘴里不知道得有多苦!”
“你乖乖喝药,才能早点好起来,难道你不想挣军功了么?”
“药虽苦,可是良药苦口,你把药喝了,我给你带了蜜饯!”他可怜的弟弟,从小就怕疼,不喜欢喝药。
可偏生选择从军。
从军那有不受伤的?
哎……
“蜜饯?”大森闻言眼睛一亮,“四哥你真有本事,蜜饯都能找到!”
大木笑道:“我们屋里就有一个点心攒盒,是你自己没注意!攒盒里的吃食我都让人验过了,没有毒。”
“嘿嘿,四哥不愧是斥候,就是仔细!”大森笑道。
“别贫了,赶紧把药喝了,我困了,你喝完药我也好睡一会儿。”大木把药端到他唇边,大森皱着眉头屏住呼吸一口把药给干了。
刚喝完大木就往他嘴里接连塞了两粒蜜饯。
甜味顿时在口腔炸开,驱散了那苦得死人的味道。
“四哥你赶快睡吧,我也迷瞪一会儿!”大森嘴里还有蜜饯,含含糊糊地道。
大木把药丸端了出去,抓着门口守着的医女问了几句大森的情况,又拜托她听着点儿屋里的动静,他睡一会儿。
医女应下了,说将军吩咐过,尹百户这里时刻都不会离人的。
大木闻言便放心了,他进了病房,和衣在地上躺着。
因为大森脱离了危险,大木高悬的心放了下来,他几乎是躺倒在地的时候瞬间就睡着了。
大森瞧着心疼,拉了拉床头吊着的根儿绳,医女立刻就推门进来了,大森小声对她道:“去拿床被子给我四哥盖上……”
大木这一觉一直睡到天亮,他醒来的时候大森也醒了,正愁眉苦脸地看着面前的苦药汤。
大木惦记着入口的事儿,他从怀里掏出一把蜜饯来放床头柜上:“喝完药可以吃两颗,别多吃,蜜饯就这么多!”他其实是打算再找人问问有没有蜜饯,但还没找到东西不好跟大森打包票。
实在不行就去灶房找找有没有糖之类的东西。
“好!”大森乖乖点头,受了伤的憨憨在自己的哥哥面前像个大金毛……不,是裹了白色绷带的黑色拉布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