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口飞剑从天际飞来如滔天骇浪扑至北俱子的剑网当中,顶级修士的剑诀产生激烈的交锋,剑光响彻方圆几百里,震耳欲聋,闪烁的寒光要刺瞎人的眼睛。
剑势一到,随即人也眨眼到了跟前。
披着大氅,玉树临风的中年男子踩着飞剑,脸上露出一丝焦虑,正是北冥剑宗的宗主北冥沧浪。当看到北冥有雪还活着时,这男人才终于缓和了脸色。
北冥沧浪看着北俱子,神色中多了一丝疑虑,大重王朝里顶级知命境修士屈指可数,北冥沧浪几乎也都认识,但眼前老者却从未见过,在老者身后有一头四翼异兽,姿态如王,也是首次见到。
“在下北冥剑宗宗主北冥沧浪,敢问阁下姓名,为何为难小女。”北冥沧浪客客气气的道,对方来路不明,又有顶级修为,看到女儿身受重伤,北冥沧浪也只能压下怒气先打听虚实再说。
“你的女儿老夫没有兴趣,不过那个小子得罪老夫,今日老夫必要他性命,你要阻拦吗?”北俱子冷厉的盯着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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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沧浪暗暗吃惊,这小子身为铸造师何德何能居然能让知命境修士如此忌恨。北冥沧浪也不想节外生枝,平白竖敌,对方的修为他倒是不惧,只是背后的背景让他有些投鼠忌器,从那头灵兽来看,这老者来到冰谷隐居很久了,想必是有原因的,那头灵兽也像是星将坐骑之类,如果他的背后有星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得罪星将对北冥剑宗是灭顶之灾。
那个少年铸造师虽然天资纵横,但和宗派存亡比起来就无关紧要,北冥沧浪心思电转,权衡其中利弊,考虑要不要答应老者的要求。
北冥有雪看出父亲犹豫,心中着急,怕他真的放弃陈默,想都不想,脱口喊道:“父亲,他是本仙子的人,要死本仙也和他一块死。”
北冥沧浪目瞪口呆,平时里这个对其他男人都不怎么正眼去瞧的女儿竟如此维护一个男人,这让他又惊又酸,复杂万分。
“如此深情,老夫就送你们做一对黄泉鸳鸯!”北俱子怒极反笑,他把手一扬,一枚幡旗从袖口飞出。
此幡旗迎风涨大,有五丈大小,幡旗呈素色,有寒风,冰雪围绕,上有奇怪云纹,幡旗一现,顿时寒风烈雪从幡旗里四面八方而出,转瞬之间,原本死寂的冰谷再次被暴风雪笼罩。
这暴风雪比之前要厉害百倍,之前只是天地杰作,虽然猛烈,但修士用法力还能抵御,可这次却是北俱子动用了自己的法宝‘乾极幡’,当年炼化乾极寒气时一同炼制,采内星域乾寒地极深的寒气炼化,寒风一出,笼罩四野,朔风凶然,宛若刀剑,若是普通修士武者,即使千军万马也要死在风中。
北俱子也不想浪费时间,先杀了陈默再说。
北冥沧浪一见这老者二话不说就大动干戈,心中也是怒了,他也是尾火星域最顶级的修士,一宗之主,对方居然想让他女儿去做亡命鸳鸯实在可恨。“本宗主就会会你!”北冥沧浪一喝,使出龙鱼覆水剑诀,百口飞剑化为一条条龙鲤,剑光数丈,将乾极幡的寒风烈雪当做水浪搅动起来。
百道龙鲤剑光漫天飞舞,破开风雪,显得无比壮观。
北俱子眉头一挑,冷笑更甚,他心生高傲,自以为是内星域的修士,只当外星域的修士是乡野匹夫,不值一晒,见到北冥沧浪阻止,北俱子催动乾极寒气和自己的本命剑诀。
一时之间,诺大冰谷风雪悲泣,剑声鬼嚎。
两大顶级修士斗法,陈默和北冥有雪深陷其中也是压力重重,外围乾极幡风雪如刀刺入骨髓,令两人难受无比。
视野之内茫然一片。
忽然间,一道水浪桥梁破开风雪落到两人眼前,这水浪桥通体剔透如同水晶,在剑阵和乾极幡的法力下不受任何干扰,此桥扫去混沌,在法力中如同避难所,尽头闪耀清明之光。
陈默不知这桥底细正在犹豫,忽然听到北冥沧浪的声音。
“快登上‘浊兮桥’带我女儿去安全地方!”
北冥有雪飞剑受损,元气大伤,已经没有行动能力,看到她奄奄一息,知道她再留在两大修士斗法之地恐怕凶多吉少。陈默将女孩拦腰抱起,脚尖一点登上浊兮桥,就在他登上桥一刻,之前所站的地方已经被剑诀杀的面目全非。
陈默提起一口真气,使出遁法朝桥的另一端奔去。
走出清光就已经脱离了顶级修士剑诀杀气范围,压力减去不少,陈默抱住北冥有雪逃去。
“老夫只是想杀那个小子,你当真要为了那个小子得罪老夫吗?”北俱子声色俱厉。
北冥沧浪平静的说道:“阁下也是顶级修士难为铸造师小辈岂不让人笑话,不如给在下一个面子,放过他们如何?改日,北冥剑宗一定赔罪。”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北俱子大笑一声,忽然骂道:“畜生,还不快去杀了那个小子,若杀不了它老夫就抽你灵魄将其炼化。”
身后的昊渊兽闻言呜呼了一声,匆忙振翅朝陈默追去,北俱子不放心,念动口诀,使出了衍化神通,就见几头熊狮狼虎化作四道毫光随之追上。
北冥沧浪想要阻止,北俱子一声冷笑,乾极幡烈风鼓荡,寒风钻心,飞剑齐齐笼罩过来,后者不敢掉以轻心,也是使出自己神通来阻止,一时也无可奈何。
……
陈默抱着北冥有雪遁出了几百里,离开了乾极幡的法力范围,眼看出了冰谷,停住了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