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霍仲南安静地将烟灰抖在烟灰缸里,轻缓地笑:“十几个小时,不理不睬,为了什么?”
“哪有不理不睬?”于休休狡辩,“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讲话吗?”
“不是。”霍仲南抬了抬眉,“你现在就像一只落入狼窝的小狐狸,不得不收起锋芒,狡猾地应付我。而且,你怕我。”
“我没有……”
于休休的声音更低了,霍仲南盯着她,目光锐利,让她后半句有点说不下去。
“我只是有点不理解你而已。”于休休顿了顿,“你说这么好的地方,我们叫上钟霖,米乐,或者三朋四友,自己来玩,不是更开心吗?为什么你要叫于家村那么大一群人,还有唐家父子,你明明就不喜欢他们啊?我不懂。”
霍仲南目光微微一收,仿佛在思考。
“你不必懂。”
“你看吧?就准你问我,不准我问你。你是周官怎么的?”
霍仲南勾了勾唇,目光突然变深,“希望你快快乐乐,不好吗?”
难道她知道了他此行的目的,就不会快乐了吗?于休休还是不懂。霍仲南盯着她,目光久久没有挪开。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搏弈,最终,霍仲南灭了烟,握住她的手。
“想不想出去走走?”
于休休想去。可是又不甘心就这么任由摆布。
她皱了皱眉,“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事情。”
霍仲南看着她,“你说。”
于休休抿了抿唇,视线略垂,“如果你要做什么决定,和这次旅行,和于家村人有关的事情,可不可以先告诉我?听听我的意见?”
霍仲南脸一沉,盯着她,久不说话。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于休休抬头看着她,小声说:“好不好?”
霍仲南眯起眼,“你在怀疑什么?”
“我……”
“你还是信了唐绪宁的话。”霍仲南平静地看着她,声音笃定,目光有淡淡的讥诮,“所以,你们认为我要做什么呢?把一群人组织出来旅游,是居心叵测,准备把他们丢到海底喂鲨鱼?”
“我没这么想。”
于休休语气有些急切,白嫩的脸颊憋得有些泛红,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
“就是你的行为不合常理,我想不通。如果你不是另有目的,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可是,你的目的是什么?霍仲南,我听人听过,当年你爸爸在于家村过得并不好,你其实耿耿于怀,对不对?你心里是不是恨着他们?”
她语速很快,生怕自己犹豫,就问不出口。
“还有那本你一直不还给我的《望山》手稿,到底写了什么?”
霍仲南静静看了她片刻,眼神凉凉涔涔,好一会,他慢吞吞站起来,盯住她说。
“你休息一会。晚餐叫你。”
“……”
他走了,于休休回头看到他走向门口的背影,微微嘟了嘟嘴。
“这是让我闭门思过吗?”
霍仲南脚步一顿,脊背挺得笔直,“你太疲惫,休息休息,就不会胡思乱想。”
“喂!”于休休站起来,冲他吼,“还说要结婚了呢,就你这态度,根本就不是想跟我过日子的。在申城的时候还好,这刚出来,你就冲我发脾气。霍仲南,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霍仲南已经走出了房间。
于休休咬牙,颓然地坐了回去。
怪不得女孩子要有个娘家,要是在申城遇上这事,爸爸肯定要打爆他的狗头吧?
于休休撸了撸脸,有种独在异乡的酸涩。
“混蛋!”
她低骂一句,给谢米乐发消息。
“宝宝,你去哪里了?”
谢米乐秒回:“还在别墅,怎么了?”
“我来找你。”
……
现在让于休休躺房间里休息,无异于要她的命。她是个好动开朗的女孩儿,虽然旅途辛苦,又和霍仲南小有龃龉,但不影响她对这个充满魅力的岛屿和别墅区的喜爱。
这里是设计者的天堂,这幢别墅的每一个装修和设计,都值得她欣赏。
她换了清爽的衣服,戴上帽子,墨镜,背了个放手机的小包包,在一楼的客厅里找到谢米乐。她和钟霖在聊天,吃水果。
“快来。这里的水果好甜啊。”
气候条件不同,让这里的热带水果,远比在申城买回来的吃着新鲜,口感好。
于休休没客气,坐过去,边吃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