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裴云去了书房,府里彻底清静了。
南宫雅回了自己的院子,却睡意全无,她让丫鬟时刻盯着主院的动静,知道姚裴云独自去了前院歇息,她顿时心头一沉。
显然这会儿再过去找母亲已经不合适,说不定母亲还会迁怒于她。
南宫雅只得按兵不动。
翌日,她起了个大早。
姚思君的院子离得远,她到的时候,当差的丫鬟说二小姐还未起身。
南宫雅不想与姚思君交恶,她这次来,只是想拉拢妹妹,毕竟两人才是同脉血亲。
姚思君是两刻钟后才醒过来的。
听丫鬟禀告说大小姐已经在暖阁里等了许久,她刚支起的身子又倒回了被窝里。
“小姐……”
姚思君懒洋洋道:“我再睡个回笼觉,出去侯着。”
“……是。”
如今已经是冬日,天气阴冷。
因姚思君平日都往别的院子跑,她这边的暖阁并不烧火炭。
南宫雅早就冷得不行,牙齿快要打颤。
跟在她身边的丫鬟是姚夫人指派过来的,见此就道:“你们不长眼吗?还不给大小姐烧炭取暖!”
姚思君的丫鬟道:“大小姐,不是奴婢们怠慢,二小姐的院子里从不备炭火,不如您先回去?等二小姐醒了,奴婢再告知二小姐过去找您。”
南宫雅心想,若是叫姚思君知道她是被冷跑的,那不成了笑话?
“不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回去拿个手炉来。”她吩咐自己的丫鬟。
“是,奴婢这就去。”
不多时,丫鬟把手炉拿来了,南宫雅揣上了手炉,的确是好受了些,可时辰一长,脚上腿上依旧很冷。
她是爱美的人,不愿穿得臃肿。
等得不耐烦了,南宫雅道:“你们二小姐,平日也睡到这么晚?”
丫鬟道:“回大小姐,平日不这样的,昨日是因小姐不舍公子,哭得半夜睡不着,所以才……”
南宫雅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姚思君是摆明了更亲近姚谦书,一想到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等于是青梅竹马,南宫雅就醋得厉害。
又冷又醋,她顿时不想拉拢姚思君了。
南宫雅站起身,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急急走进来道:“大小姐,二小姐已经起身了,您再稍等片刻。”
前前后后算起来,南宫雅已经在此等了约摸一个时辰。
总算是等着了。
于是她又坐下。
姚思君洗漱好,特意扑了胭脂水粉才出去见人。
饶是如此,仍掩盖不了她水肿的眼皮。
昨晚确实是哭过了,不过,是因被姚夫人打了一巴掌才哭的。
南宫雅一看,心里更不舒服了。
不过,她还得假意关怀:“思君,你这眼睛是……”
“你来找我干什么?”
姚思君态度冷淡。
南宫雅示意自己的丫鬟退下,那丫鬟还把姚思君的丫鬟也拉走了。
“我和姚谦书的婚事,你应该知道了吧?”南宫雅问。
姚思君嗤了一声。
“南宫雅,求你照照镜子行不行?从里到外都脏透的人,哪里来的厚脸皮敢肖想我哥?”
南宫雅没见识过姚思君的口无遮拦。
以前她来过好几次将军府,那时候姚思君虽不喜欢她,但也不会说过分的话。
第一次听姚思君说这样的恶毒言语,南宫雅怒气横生,满面通红。
“姚思君!你!”
“我什么我?告诉你吧,休想嫁给姚谦书!别做梦!有我在,哪里轮得到你!”
“你……你……”
南宫雅气得面色发白,手指颤抖。
姚思君冷嘲道:“圣人言,人贵在自知之明,你显然没有,在我眼里你就是贱,除非你打消这念头,不然我绝不可能认你这个姐!”
“你也做梦!”
南宫雅气得手脚发颤,“怎么,你嫉妒我是不是?你嫉妒我能做尊贵的王妃!我也告诉你,姚谦书我非嫁不可!他注定是我的!”
“呵,不要脸!”
姚思君起身,“以后别来我的院子,踩脏了我的地儿!”
“姚思君!你!”
南宫雅气得差点掉眼泪。
姚思君却不管她了,自个儿出了暖阁,带着丫鬟就去了前院。
和书房外的护卫嘀咕了几句,姚思君才敲门进去的。
“爹。”
姚裴云这会儿看见小女儿,就好像看见了同盟的欣慰感觉。
“思君,怎么来了?”
大概是看见了女儿肿着的眼皮,姚裴云又道:“你娘昨晚在气头上,别怪她,脸怎么样,还疼不疼?”
姚思君坐了,委委屈屈道:“脸上的疼算得了什么?心里的疼才是最伤人的。”
姚裴云语塞了一瞬,道:“爹也觉得你娘做的不妥,你哥的婚事,爹会解决的。”
“那要怎么解决嘛!我都和哥说了让他改主意,可他说君子要守诺,答应了就得娶!真是死脑筋!”
“谦书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