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怕到的时候劫法场已经结束,便便宜了李君莫那狗官!
当然,她更恨的是指使李君莫这么干的那个人。但那人又处在深宫里,又是晋王的母亲,真真是叫人牙痒痒!
不用说,李君莫敢大着胆子这么做,肯定是又受到了沈贵妃的授意!
而诏狱寺这边,收到苏墨晚叫人传递的消息的晋王殿下,正要探监。人已经到了诏狱寺门口,两个狱卒也认识晋王殿下,便直接问他是不是要看什么人。
晋王殿下一脸焦急之色,便把倾城的名字和狱卒一说,却换来一个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慕容轩走上前去一把紧紧的揪住狱卒的前襟,恨不得将人提起!
那狱卒被他如此盛怒的容颜吓得直哆嗦,又把话说了一遍,慕容轩空着的那只手骨节捏的咯咯直响,将人狠狠地掼在了地上,眼底盛满了红色的血丝,骇人之极。
“府尹呢?让他出来见本王!”
没被拎前襟的那个狱卒,看着面前气势森然似乎要杀人的晋王殿下,吞了吞由于过度害怕而滋生出的口水,战战兢兢的道:“大人他监、监斩去了!”
晋王殿下听见这话狠狠磨了磨牙,折身回去,对着自己的侍从寒着脸道:“把马给本王!“
“是!”
其中一个侍从把缰绳和马鞭恭恭敬敬的往晋王殿下手里一递,晋王殿下匆忙接过来,一个翻身就上了马,手里的马鞭狠狠的甩出去,吃痛的马儿一声长啸便狂奔了起来!
余下三个侍从赶紧策马追了上去,剩下那个侍从则是坐到了马车前,让马夫赶紧驾车沿着殿下的方向追过去。
——
“大人,要现在动手吗?”一个黑巾蒙面的人对着另一个同样黑巾蒙面的人问道。
那人看了看正在路上紧急行驶着的囚车,抬了抬手,道:“不急,先等苏侧妃来了再说。”
俨然是封越的声音。
封越身后跟着十八人,正是风华殿前那十六侍卫,加上西院门口那两个。这十八人皆身着黑衣,脸也蒙得结结实实,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虽然比不过鬼影十八骑,但这十八人已经是秦王府内最厉害的侍卫,气势自然不一般。此时隐没在屋顶上,屏息凝神盯着囚车动静的模样,便透露出一阵阵杀气来。
一马当先的是府尹李君莫,他歪歪斜斜骑在马上,好似要随时掉下马来脸色也难看至极,显然并不适应这样的行路,偏偏嘴里还要催促着快一些。
刑台位于城东,帝都城方圆十里,从诏狱寺到邢台的路,便有一段是林间道。
封越带着人紧紧跟在身后,此时到了林间道,便手一挥,身后十八人霎时间便隐入林中不见。封越直接跃上了树顶,正要跟上去,却见身后两里处急急行来两匹奔驰的骏马,马上的人着男装,蒙着面。
正是嫌马车慢换了马追上来的苏墨晚和吟霜二人。
封越虽然看不见脸,但可由身形判断出人来,心底便松了一口气。看来不用到了刑台再劫了,在此段林间道便可动手!
就在封越心里想着的时候,两匹骏马又近了许多,瞧那速度,马上就要赶上来。
此段林间道共长两里,此时囚车刚刚进入,恰好可以在中间的时候将人截住,那时候人也该赶上来了,于是封越便屈起手指,放在唇边,吹出了一声鸟儿的叫声来。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林中各处便响起了同样的鸟叫声,一声更比一声嘹亮。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西沉,只剩下一抹残辉映在天边,林子里树木高大,只透进少许光来,便显得有些阴森。
忽然出现的鸟叫声将骑马跑在最前面的李君莫吓了个够呛,惊得他一时勒住了缰绳,扬着脑袋四处环视。
后面跟着的三十余官兵也只好停了下来,其中一人一听动静,也皱起了眉头。
“大人,此地不宜久留!”
这话可把李君莫吓个够呛,立即就抖着嗓子道:“那还、还废什么话!赶紧走!”
囚车里的倾城却是不怕,反而隐隐生出希冀来,被冻得惨白的脸瞬间便亮了起来。
一定是墨晚来救她了!
恰在这时候,苏墨晚和吟霜已经到了林子入口,封越从树梢飘荡下去,拦住了两人的骏马,道:“苏侧妃来的正好,囚车正在林子里,是否现在动手?”
两人听出了封越的声音,齐齐勒马。
“前面带路!”堪堪勒住缰绳的苏墨晚脚下一瞪马鞍,便直接飞身跟上了带路的封越,踏着树梢几下子便不见了人影。
留在原地的吟霜只好把两匹骏马找棵树拴了起来,才匆匆寻着痕迹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候,一声尖锐的鸟叫声传来,正踏着树梢前行的封越脚步一顿,问向旁边的苏墨晚道:“苏侧妃,囚车快要出林子了,可要现在动手?”
“让人动手!”
苏墨晚冷冷吐出两个字,正要继续前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忽然一个转身,发现身后的确跟着气息陌生的人。
居然如此大意!
苏墨晚沉声一喝:“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