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烈与柳轻颜从那片入口封禁穿过之时，吴老面带歉疚之色，快速地低声道：“圣女，属下也没办法，还请您不要见怪。”

柳轻颜微微一怔，这“圣女”称谓对她而言当真是一段无比久远的回忆了。

那时候的她意气风发，被誉为柳神殿第一天骄，虽然没有得到正式地承认。

但是，已经有无数人在暗中将她默认为圣女，而且是以后可以接任殿主的存在。

可惜随着那意外发生，这一切都是消失不见。

尤其，那位柳曦瑶登上圣女之位时，再也没有人记得昔日有一个少女被他们所公认。

她轻轻叹了口气：“吴老放心便是。”

柳轻颜其实也知道，从吴老到厉恨天的连番刁难，这背后是谁在操控。

但是历经了三年的人心变幻之后，她已经懒于去争了，所以对那背后的人也是根本不想去追究。

如今的她之所以还想着恢复修为，并不是为了去夺圣女之位，纯粹是心中一股意气使然——

她想要去看看那巅峰，究竟是一副何等美景！

……

古柳核心区域。

这里到处都充满了丰沛的天地元气，入目所及都能见到薄薄的气雾，那些赫然是纯粹的灵气衍化所成！

若是修为不到，单单是呼吸这些灵气，也能令得内府丹田膨胀，最终很有可能身躯爆开。

柳轻颜的脸色也是变得有些发白，所幸，杨烈及时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立即感觉到自己体内某种禁制在快速消失，而且修为在急速回归，连带着外界所带来的压迫感，也是近乎于无。

“多谢了。”

柳轻颜也不是矫情之辈，并没有抽出手掌，而是任由杨烈握着。

两人一路前行，忽然，她轻声道：“前面就有古柳灵源！你的运气倒是不错。”

视线所及，杨烈发现前方有一条拱起的山脉，而那山脉中的某一段则有着一团微微的鼓动。

“噗”的一声，那鼓动的圆包炸了开来，从里面浮现出了一道摇摇晃晃、恍如棉花糖般的云朵。

“那就是灵源么？”

杨烈好奇地招了招手，稍稍催动了一番体内域力，便是见到那团灵源自动地飞了过来，很是欢快地围绕着他盘旋了一个圈子之后，然后浮在了他的头顶。

杨烈乃是首次接触灵源，所以并不觉得它这番反应有什么值得奇怪之处。

但是，这一幕落在柳轻颜眼中，则是令得她瞠目结舌，几乎呆滞当场。

好半晌，她才近乎梦呓般开口：“你是如何办到的？”

“什么？”

杨烈反倒是一怔，看到她惊讶的眼神之后，才若有所思。

沉吟片刻之后，他猜测——

自己之所以吸纳灵源特别轻松，恐怕还是因为“小乙”的关系！

不管这里有何等玄妙，都是源自于那株初代古柳！而小乙乃是木灵源体，主掌天下所有木系生命。

因此，这古柳灵源会产生本能的亲近，也就可以解释了。

“这灵源倒是有些古怪。”

此时，杨烈惊讶地发现，头顶的灵源竟然隐隐传来一股奇异的能量。

那能量丝丝缕缕，径自沁入身躯，宛然绵绵密密无处不在的小虫，令得人灵魂都仿佛要被一寸寸地撕开。

当是时，杨烈体内剑意自动地轻轻一震，立即将所有异样的感觉斩去！

“原来如此！”

杨烈明白了，为何柳神殿会要求进入核心区域的武者，必须拥有起码六阶的武道真意。

其根源便是在于这些古怪的能量——

进入古柳核心区域的天骄，所吸纳的灵源之中会附带这种奇特的能量攻击。

若是任由得它们侵入身躯，武者很有可能连域界都要被“污染”，从而失去所有的自主能力。

甚至，他们很有可能被——

“始族异化！”

这时候，识海之中忽地传来了傲凝重的声音，“当年我进入此处时还没有察觉到如此变化，现在看来倒是明确了！那株古柳之所以生命气息消失，原因便是被始族侵袭了。”

“始族用来控制神域世界，乃至其余外界生灵最经常使用的一种手段就是‘异化’！只要被他们特殊的能量所控制，哪怕就是源者境界的强者，也不得不听命于他们，从而为其所操纵。”

经过了他的解释，杨烈也算是彻底明白了：武道真意其实就是对抗异化的一种方式，只有达到六阶以上，才能彻底抵御始族的能量侵蚀。

当然，那也是因为这灵源之中蕴含的始族能量本身就不是很多，所以仅仅六阶能量就可以起到效果。

若是那始族能量再增强无数，恐怕便是七阶、八阶的真意也是无济于事了。

杨烈怀疑，很有可能古柳当年就是因为无力对抗始族，所以才会选择自我封印，从而以另外一种方式抗争，才能令得自己不被异化为始族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