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又去了北边的地方，那里是个海，我们称之为北海。到了北海，我雇用了一艘大船，在海中找寻了三个月，没有什么别的航线，就向一直向着前方而去，但是……我还是失败了。三个月来，我一直都飘荡在海中，航线一直向着前面去，但是除了日升日落，我却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我的船员最后都顶不住了，一定要回程。我将他们制服，自己掌舵向着前方再前进了一个月，但是却发现跟之前一样，那里的风景就好像是静止了一样，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不同的地方。没有办法，我只好再次回程。”

李晋仔细想着他说的话，“那你认为这一切都是虚境？”

“这只是我的猜测和试验……”郭城认真地说，“但直到你进来，我就发现不一样。”

李晋微微一笑，“怎么不一样？”

“你是唯一能确切地知道自己来自何方的人……”郭城看向了远方，“我问过很多人，在城中的人只知道自己是继承了家族的房屋，往上倒能倒上几代，但多了就不知道了。至于我们这里的修炼者，更是只有一个模糊的答案。”

“既然你们修炼者自己都说不上来自于哪里，难道就没有别的人会去查吗？”李晋有些古怪地问。

“查什么？”郭城笑了笑，“五年一换榜，往往第五年换榜的时候，前十大高手都会死掉一大半，然后又补进几个之前完全没有听过的名字。这么强烈的竞争，你说大家有空去找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吗？所以每一年对于我们来说都是非常珍贵的，没有人愿意去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那你愿意？”李晋问。

“我也不愿意。”郭城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只不过我有一天回到了我的家乡，就是沼泽边。那里其实是个死地，周围倒也有些村庄，但人都不多。我只是想看看天绝榜上，我的家乡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令我失望了，那里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更不用说听过我的名字了。有一天，那里下大雨，我就在树下躲雨。有几个小鸟从树上摔了下来，它们的父母顾不得电闪雷鸣，不停地想将它们重新开到树上去，可是雨太大，最终还是有一个小鸟死在了地上。小鸟死的时候，两只大鸟在那里尖叫，甚至不停用嘴巴在磕着石头，看它们的样子显然是在怪自己。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看，我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呢。”

“所以你想找到自己的出身地？这甚至可能比上榜更为重要？”

“当然！”郭城点头，“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了，我得要找到自己来自何方。只不过找了这么多年，我始终都无法找到。这让我加重了一个想法，这里就是一个虚境。”

“你想做什么？”李晋简单直接地问，“想问问我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吗？”

“很想！”郭城点头。

李晋随手便将一份地图拿了出来，“其实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里很奇怪，因为我所得到的地图上面，根本就没有你们这个地方。”

说着李晋将地图摊开，在某个空白处一点，缓缓地说，“看到没有，按照我走的路线来说，你们应该在这里，但是地图上，你们这个地方只是一个空地，什么都没有。”

郭城好像是看到了宝贝那样看着这张地图，喃喃地说：“这……这便是这个世界吗？”

李晋认真地点头，“没错，这就是这个世界。而且在这个世界里，任重楼是公认的第一高手。可是你们的世界里，姜晚照才是天下第一高手。”

郭城点头，“姜晚照是五年前大战的绝对主角，在那一场大战中，他一个人杀了榜中的四个高手，甚至连上一届的第一高手客边都被他杀了，所以才登顶到第一的位置上去。”

“那客边呢？”李晋问了一个关键问题，“客边就这么死了？”

郭城有些疑惑地看着李晋，“当然是死了啊，第一高手，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李晋深吸了一口气，“能见到姜晚照吗？我想找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