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决明身上穿着短袖衬衫,里面是一件随随便便的背心,配着短裤和拖鞋。
南宫兜铃走了进去,指着他苹果,“师父,我遇上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应该失踪了才对,不可能在我面前吃苹果的,这个房子也应该被洪水冲垮了,不可能还这么的正常,还有,我应该是在地狱,不可能回到青城,还像平时一样晾衣服,今天应该是八月的某一天才对,不可能还是六月十七号。师父啊师父,不对劲。”
南宫决明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接着抬手就往她脑门上敲了一下,“你个傻丫头在说什么!衣服晒完没有?”
南宫兜铃揉着自己挨打过的地方,苦恼的说:“我明明在跟你讲那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只关心衣服有没有晾干......”
南宫决明的视线挪到她手上,“你拿我的茯神金叉准备做什么?”
南宫兜铃慌忙把茯神金叉藏到身后,“没......没干什么。”
她仔细观察眼前的南宫决明,依旧是从前那样胡子邋遢的模样,理着简洁利落的短寸发型,眼神犀利的时候如同一只老鹰,偷懒的时候则像一只树袋熊,发怒的时候,则像个门神,一点都没有变。
南宫决明说:“你难道用我的茯神金叉当晾衣杆?你找死吗?”
南宫决明伸手抢过,用力朝她一刺,“不教训你,你不知轻重!”
南宫兜铃迅速往后下腰避开这一刺,茯神金叉惊险的从她脸颊旁边划过,她赶紧往旁边一扭,跳开,心想,这场面怎么又重演了一遍?还是说,她之前经历的那一次是梦境而已?
南宫兜铃看着飘落到地上的一缕头发,“喂,师父,你来真的,你削断我头发倒没关系,你划花我貌美的脸蛋,你担当得起吗?”
南宫决明把嘴上咬着的苹果拿了下来,将茯神金叉用力往地上一顿,地面发出震动的声音。
他说:“你成天藐视我的法器......”
“师父,这些话等会儿再说!”南宫兜铃打断他,“不然的话,我们吵着吵着,很可能就会斗法,然后我会召唤红莲出来,你就会把吞丸给召唤出来,接着我们打得没完没了,最后隔壁的王婶就会过来抱怨我们是不是在拆房子,我还得撒谎说我在看电影侏罗纪公园......”
南宫决明一愣,“什么侏罗纪公园,你到底在讲什么,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式神叫做吞丸,我可从来没对你展示过......”
“先别说这个,既然今天是十七号的话......”南宫兜铃走过去,踮起脚,揽住南宫决明的脖子,南宫决明一米八的身高为了迁就她这个小矮子,不得不弯下腰来。
南宫兜铃严肃的问:“那我师叔来了吗?”
她记得很清楚,李续断正是六月十七号那天和她相遇的,无论这件事是梦还是现实,她都可以很确定这个日期。
南宫决明怔住,“你......你又怎么知道你师叔今天要来?我没跟你介绍过我在乡下有个师弟吧?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你背着我算卦了?”
南宫兜铃推开他,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我还在做梦,二是,我现在面对的才是现实,我之前所经历的是预知梦。我的生物老师讲过,人在梦中是感觉不到时间流淌的,加上我学习过玄门法术,一不小心做预知梦这种事,也并非不可能。”
“你傻了吗?熬夜看漫画看坏了脑子?”南宫决明在旁一愣一愣的。
“我先去找师叔再说!”南宫兜铃看了一眼客厅墙上的挂钟,“现在他一定还未抵达青城火车站!我接他还来得及!”
南宫兜铃飞快跑回房间,关上门,三下两除二的脱掉身上睡衣,又换上连衣裙,抓起门后的小布包,往肩上一挎,正要出门,她又折回浴室,拿起牙刷刷牙。
她想,不管是不是梦,都不可以邋邋遢遢的去见师叔,她飞快洗了个脸,接着穿上人字拖,打开大门,一溜烟跑下了楼。
南宫决明在门口大喊,“喂!你知道你师叔长啥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