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草嘴里伸出半截张开利齿的虫子,竹节状的虫体变得比之前更大、更壮,起码有两米多长,在她五官前面扭来扭去;
蚕虫肚子下伸出无数短短的突触,以某种规律往四面八方蠕动,肆意寻找机会攻击房里的两位法师;
此刻的绥草看起来如同一朵食人花。虫子剩余的身体还深深盘踞在绥草的肚子里,南宫兜铃不敢再尝试去抓它,那种软绵绵还带有毛刺的触感光是想想就令她头皮发麻;
李续断比出一个鼓足勇气的表情,伸直双臂,猛然上前拽住虫子身体,仿佛在和一条非洲蟒蛇搏斗;
李续断用力把虫子往外拖曳,绥草从胸腔深处发出干呕的声音,鼻孔和嘴角渗出大量鲜血。
南宫兜铃慌忙制止李续断,“师叔,你先放开蛊虫,绥草内出血了,我猜虫子的触爪一定在她身体里揪着她的内脏,要是贸然用蛮劲把这只蛊虫拽出来,说不定会把绥草的五脏六腑也一并给拖出来......”
她说的这番场面简直残忍地没法想象。
李续断只好松手;
虫子没了束缚,更快放肆的扭转身体,利齿咬向李续断;
李续断这回直接将白符变成一根铁棍,双手紧握,狠心插进虫子嘴巴里;
虫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叫声像一只猪在给人拖去屠宰的路上,咆哮不休,相当刺耳。
南宫兜铃的心又高高悬起,“师叔,悠着点,不要插太深,免得误伤了绥草。”
“我知道。”李续断用力拔出铁棍,虫子痛苦的朝上翻卷身体,再次咧开大嘴,冲着二人,从黑洞洞的虫腔深处喷射出黑色且浓稠的液体。
南宫兜铃感到李续断再次抱住她,往旁边一推,两人缩在门口蹲下;
虫子喷出来的汁液飞洒在家具上,接触到汁液的木头柜子顿时起泡,在液体中慢慢的融化。
“这液体有强烈的毒性,能腐蚀东西,你千万别碰到。”李续断提醒她。
南宫兜铃笑了一下,内心充满得意、骄傲、窃喜和戏谑,一双眼咄咄逼人的看他,“师叔,你别像只老母鸡保护小鸡仔似的,有点风吹草动就把我藏到你羽毛下,我又不是没见过风浪,当初天龙那么大只我都不怕,你是小看我的本事,还是说,你太紧张我?”
李续断有点生气,“你还有时间说这种闲话?现在是捉弄我的时候吗?”
绥草的头部无意识的扭动,嘴巴张大到极致,露在外面的虫子仿佛是从她嘴里伸出来的舌头,如碗口粗壮,浑身竖起半透明的毛刺;
咽喉附近的皮肤不停耸动,触目惊心,让人觉得虫子要在内部将她的喉咙撑破。
南宫兜铃从李续断的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符,正要做蛇形束缚咒,想要捆住绥草,限制虫子的行动,再另做打算。
可惜符咒还未完成,虫子很机警的察觉到了对自己不利的气氛,操控绥草的身体,飞快跳出房外,背影一溜烟不见。
南宫兜铃和李续断追出去,在庭院深深中举目四望,努力寻找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