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记着,千万不要当着六哥的面哭。”如此说着,永瑆自己险些落下泪来,他连忙背过身去抹干。
几位福晋守在永瑢榻前,瞧见永璂他们过来,还有站在门边的弘历与瑕月,连忙分别见礼,随即其中一人在永瑢身边轻唤道:“贝勒爷,十一阿哥与十二阿哥来看您了。”
在她连着唤了几遍后,永瑢缓缓睁开没有光彩的双眼,待得看清永璂二人后,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是你们啊。”
永璂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道:“是,我与十一哥来看你了,六哥,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明明说好了不说,可眼泪不知怎么的,又冒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永瑆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那么真切的经历生离死别,实在是……难以承受。
永瑢咳嗽几声,摇头道:“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是清楚,这一次……怕是好不了了!”
“不会的!”永璂激动地道:“六哥一定会好,咱们还要一起去狩猎呢,还有啊,你以前说过,等我开牙建府的时候,就送一份大礼给我,男子汉一言九鼎,你不可以食言!”
永瑆哽咽地道:“对,还有我与八哥呢,尤甚是八哥,他过几个月便要开牙建府了,六哥你休想赖皮。”
“我记得,我都记得……”这般说着,永瑢对一旁神色悲伤的女子道:“去将我前日让你收着的东西取来。”
女子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捧着两个手臂长的木盒子进来,打开来看,一个盒子中装的是数柄寒意逼人,做工精巧的匕首,另一个则是一块块色泽上佳,雕工细腻的玉佩。
“这几柄匕首,是我多年来的收藏,皆是出自名家之手,说一句可遇不可求也不为过,也是我最心爱之物,还记得以前四哥瞧见了,喜欢得很,想要讨要一把,我都没舍得。”他喘了口气,吃力地道:“八弟、十弟、十一弟、十二弟、十三弟,一人一柄,算做是我提前送给你们的建府之礼,剩下的那一柄,送给四哥,至于那几块玉佩,就送给和嘉她们几个,算做我这个哥哥送给她们的陪嫁之物。”
面对永瑢遗言一般的交待,永璂心里越发难过,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掉落在暗红色的锦被上,看到他这个样子,永瑢吃力地抚着他的头,轻声道:“六哥命该如此,你不要难过!”
永璂扑在他身边,泣声道:“我不管什么命数不命数,我都要六哥好好的活着,我不要与六哥分开!”
永瑢笑一笑道:“过了年,你就大一岁了,怎么还这样小孩子脾气。”他咳嗽一声,对垂泪不语的永瑆道:“以后,我不在了,你要代我照顾好十二弟,不要让他有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