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弘历愁眉不展,金氏安慰道:“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急不得;不过臣妾去请安的时候,觉得皇额娘的精神一次比一次好,可见正在好转之中,皇上别那么担心。”
“朕也知道急不得,不过看到皇额娘久久未曾痊愈,朕实恨不得代为生病方好。”听得弘历这话,金氏当即道:“皇上万万不可,您是一国之君,您若病了,这朝政大事由谁来处理。”金氏的话令弘历心生不悦,不过待得听到她后面的话,不悦之意当即烟消云散,“就算真要代,也该是臣妾代才是。说起来真是惭愧,臣妾伴在皇上身边多年,却始终不曾为皇上分忧解劳,实在是愧居四妃之位。”
弘历温言道:“沛涵怎么说这样的话,你悉心照顾永璋,这不就是在为朕分忧解劳吗?”
瑕月接过话道:“是啊,若是嘉妃愧居四妃之位,那本宫岂非更要惭愧?”
金氏连忙道:“臣妾怎敢与娘娘相提并论,娘娘不仅抚育大阿哥,还操持后宫大小之事,不知要比臣妾辛苦劳神多少。”
在她话落之时,一个声音插进来道:“可不是吗?臣妾等人能够如此安宁无虑,皆是托了贵妃娘娘的福,真不知该如何相报才好。”
说话的正是愉妃,她抱着永琪走了过来,瞧见她,弘历问道:“永琪吃完奶了吗?”
愉妃温言道:“嗯,奶娘喂过了,不过这个孩子,一吃完就又睡着了,实在懒得紧。”
“孩子是贪睡一些,来,让朕抱抱他。”对于这个得“祥瑞异象”临世的孩子,弘历对他的喜爱不亚于当初的永琏,只可惜,身子虚弱患有心病,也不知将来会怎样。
愉妃依言将孩子交到弘历怀中,随后静静站在一旁,目光不时瞟向瑕月,后者看到自己未来就已经摆在桌上的茶盏,微微一笑道:“瞧本宫糊涂的,愉妃与五阿哥是今日的主角,该做这个位置才对。”说着,她便欲起身,弘历阻止道:“无妨,你坐着就是了,至于愉妃……”
金氏连忙道:“愉妃妹妹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坐本宫这个位置吧,本宫去贵妃娘娘身边坐,正好可以与贵妃娘娘说说话。”
愉妃不动声色地瞥了瑕月一眼,摇头道:“这如何好意思,其实本宫坐哪里都是一样的,姐姐你坐着就是了。”
“都是自家姐妹,有何不好意思的。”说罢,金氏扶着康德禄的手来到瑕月身边坐下,愉妃见她如此,只得在尚有余温的位置中坐下。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准备好的膳食已是一道接一道地摆放在桌上,愉妃在命奶娘抱过永琪后,替弘历与瑕月斟满酒,随即执杯起身道:“皇上与贵妃娘娘对臣妾的恩德,臣妾实不知该如何言谢,唯有以此酒相敬,恭福皇上福寿延绵,娘娘凤体安康。”
“愉妃有心了。”弘历一边说着一边与瑕月端起酒杯,后者执杯笑道:“若要言谢,也该是本宫谢愉妃为皇上诞下麟儿才是,为了这个五阿哥,愉妃可是没少吃苦,甚至连女子最重视的容貌与身形都给毁了。”
愉妃知她是在暗讽自己体胖,这一切皆是拜其所赐,亏得她还有脸提这事,这边还没恨完,那边金氏又道:“可不是吗,愉妃一下子胖了这么多许,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