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她是朕的亲生女儿,所以才要去和亲。”胤禛扶住随时会软倒在地的温如言道:“惠嫔,朕与你同样舍不得涵烟,可这是她的命,是她身为大清公主的命数,由不得咱们。”
“不!”温如言暴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呼声,挣脱胤禛的手跪在他面前哀声道:“皇上,涵烟不可以去和亲,准葛尔不会善待于她的,您要她去和亲就等于……等于要她去送死啊!”
“胡说!”她的话令胤禛有所不悦,轻喝一声道:“她是以固伦公主的身份远嫁,去也那边也是正经的汗妃,怎会是送死!”
“准葛尔是蛮夷之地,他们怎么可能善待涵烟。皇上,涵烟是臣妾唯一的女儿,臣妾不可以失去她,求您收回臣命,不要让涵烟远嫁,更不要让她去送死。至于固伦公主的名份,臣妾与涵烟都不想要。”温如言此刻已经方寸大乱,如何听得进这些,更何况,事实上远嫁的公主确实没几个是有好下场的。
她磕头哀求,想要求胤禛改变主意。可是她忘了,胤禛已经决定的事又怎会轻易更改。这样一昧的哀求,只会令胤禛反感。
“惠嫔!”胤禛唤了一声,神色微见不悦之意,“你向来是识大体的人,怎得如今变得这般不明事理。涵烟是你的女儿,难道就不是朕的女儿吗?若非真被b到无法,朕会舍得让她嫁去这么远的地方?”
其实,从决定涵烟远嫁的事后,胤禛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气,想他身为堂堂天朝皇帝,却被迫应允和亲,实在可恨。
温如言泪眼婆娑地道:“皇上,臣妾就算再识大体,也是一个额娘啊,哪有额娘可以看着女儿嫁去远方受苦而无动于衷的。”
“朕说过,她不会受苦。”胤禛强调着这一点,也唯有如此,他才可以令自己好过些。始终,他对涵烟是有所亏欠的,即便自己不承认。
温如言泪落不止,泣声道:“准葛尔偏邦异地,那葛尔丹又不知品ng如何,而且臣妾听闻,野蛮嗜血,一旦有什么不高兴,就打骂姬妾,根本不将他们当人看。涵烟自幼在臣妾身边长大,从未受过什么苦,骤然去那样的地方,怎么能受得了。求皇上看在涵烟自幼孝顺的份上,收回成命。”
“胡闹,皇命岂可随意更改,再者,难道你要朕为涵烟一人而搭上整个大清吗?”胤禛心中的不悦越发不盛,原本昨夜他听了温如倾的话,觉着温如言贤惠淑良,该是会理解自己,而且他都已经破例封涵烟为固伦公主了,岂料她竟然百般推脱,怎么也不肯应允。
温如言想也不想地道:“在皇上心中,大清是最重要的,可是在臣妾心中,涵烟才是最重要的。”
“你这是在指责朕吗?”胤禛眉目一冷,温如言的一再失言令他心里那丝内疚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恼怒与厌烦。真是枉亏她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竟然连刚入宫的温如倾都不如。
见胤禛似有生气之意,凌若怕其怒责温如言,忙道:“皇上息怒,温姐姐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上骤然告诉她涵烟要远嫁和亲,一时接受不了,才会胡言。只是……皇上,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