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弘历,凌若眼中再次泛起了笑意,“弘历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平常臣妾稍有个不舒服,他便紧张得不行,直嚷嚷着要请太医来看看。”
“是啊,为此还抱怨朕呢!”笑过之后,胤道:“弘历确实不错,担得起大事,只是还太过年少,阅历不足。朕打算过了年,便给他一些事做。始终,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光读死书不行,还要懂得活学活用才行。朕当年,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开始学着办差了。”
胤对弘历这般看重,凌若做自是欢喜,然嘴上却道:“皇上天纵之姿,弘历如何能与皇上相提并论,臣妾只怕他会让皇上失望。”
“不会的,朕对他有信心,咱们的孩子定然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这个做额娘的,该对他多些信心。”胤眼中闪烁着期许的目光,这样的历练,从另一重角度来看,能看到更多隐藏在深处的意思,然这些,凌若却不好多说,只是含笑道:“若他能在国事上替皇上分担一二,那自是最好。”
这个时候,四喜走进来,手中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放有一块块写有各嫔妃名字的绿头牌,他跪在地上将盘子高举过头道:“请皇上翻牌子。”
除却胤明确交待了不召妃嫔之外,敬事房每日都会备好绿头牌交给四喜,由他呈送皇帝,凡被翻到牌子的妃嫔,则负责当夜侍寝。
看着跪在底下的四喜,胤笑骂道:“你这奴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眼力劲了,朕都在承乾宫了,还用翻牌子吗,告诉敬事房,朕今夜歇在熹妃这里。”
“!”随着四喜这一声答应,不出半个时辰功夫,皇帝今夜歇在承乾宫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翊坤宫那边是最早收到消息的,在打发了报信的小太监下去后,年氏拭一拭沾染在嘴角的汤汁,示意宫人将满桌没动过几筷的膳食撤下去,随后道:“三阿哥呢,怎么一整天都没见他人影?”
绿意端着用来净手的铜盆道:“回主子的话,朱师傅说明日要考经史,是以三阿哥一天都待在书房中温习功课,连午晚两顿膳食都是送到书房中去的。自主子上次出事后,三阿哥可比以前长进懂事许多了,听闻朱师傅最近常夸三阿哥呢!”
绿意本想着讨年氏欢心,哪晓得年氏冷冷瞥了她一眼道:“本宫问你了吗?哪来那么多话。去,将三阿哥叫来,本宫有事问他。”
“是。”绿意无端被骂了一句,不敢再多话,快步来到写着什么的弘晟行了个礼道:“三阿哥,主子唤您过去,说是有事要问您。”
“额娘有事问我?”弘晟奇怪地重复了一句,瞧了一眼笔下写到一半的经史解意道:“行了,你先回去,待我做完这篇解意就过去。”
换了往日,绿意自然是依言退下,然这一次却是道:“三阿哥,您还是赶紧过去吧,奴婢瞧着主子在御花园见了四阿哥回来后心情就不怎么好。”
一听到弘历的名字,弘晟顿时紧张了起来,搁笔走下来追问道:“额娘与弘历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