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个小弟也懂得算账,自己这里人多,多了一倍,人家还把枪放下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人家自己要找死关老子屁事啊!
小弟们紧紧地握着手上的片儿刀,呼号着朝着对面的十个黑西装男人冲了上去。
小弟们豪情万丈,而林涛却有些发憷,他越来越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了,咽了一口唾沫,他啦了啦狗头,说:“他们有枪……虽然没有用,但随时随刻就可能开枪,你要不要让你的小弟也把手里的刀给放下?”
一听见林涛的话,狗头立刻就毛了,他大怒道:“乱说什么,他们有枪不敢用就让我的弟兄们把刀也给扔了?我们是流氓你懂不懂!流氓!不是骑士,难道我们还要公平地决斗吗?要不要派上几个人跟三国演义一样地在阵前单挑?”
说出这句话的狗头有些得意,他这辈子最大的伤痛就是读书读的太少,压根就没有什么文化,之前听说过有其他区的混子不知道招惹到了什么人居然被人一通不带脏字的话说得气哭了,哭着喊着要回去读夜校成人教育,这给狗头敲响了警钟。
现在自己张嘴也能说出三国演义来了,很显然自己的素养有所提高,这个发现让他很是满意。
被狗头一顿劈头盖脸的喝骂,林涛脸色乌黑,他咬了咬牙,低沉地说:“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
狗头心里咯噔一下,就在两人说这两句话的功夫,狗头的小弟们和那十个黑衣西装男人已经交上手了。
一场战斗……也不能说是战斗,好比是大人教训儿子一样的人间惨剧就这么上演了。
一个小黄毛拿着砍刀嘴里哇啦哇啦地喊叫着,瞅准了早就被他瞄上了的一个黑衣西装男人手臂上砍过去,脑袋和胸口这些要害的地方他是不敢砍得,那样真的会出人命,在小黄毛看来,教训教训对方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就可以了。
但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小黄毛眼看着自己的刀就要砍中了,但是忽然,那个西装男人的脑袋动了动,转头看向他,虽然隔着墨镜,但是小黄毛依然感受到了一股子深入骨髓的冷气猛地冒了上来,这种感觉就好像眼睁睁地看着一条毒蛇对自己窜了过来,大脑反应过来有危险,可是身体却完全不能随之做出动作。
小黄毛的手僵住,抽也抽不会来,递也递不过去……他的刀,被西装男人抓住了。
小黄毛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刀可是开过锋的,不是玩具,一个人怎么可能用手抓住刀刃?
害怕,惊恐,所有类似的负面情绪涌进了小黄毛的脑海里,他颤抖着看向了黑衣西装男人。
然后,他就惨叫这飞出去了。
小黄毛的遭遇在另外他十多个同伴身上都在上演。
只是眨眼的功夫,之前还气势汹汹磨刀霍霍的二十来个小混子就被打的七零八落,躺下的躺下,跪着的跪着,之前还显得很有气势的雪亮刀片就那么凄凉地躺在地上,折射出惨淡的月光,让人心里更是莫名地添了一份悲怆……
狗头浑身都在颤抖,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他觉得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但是……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小混子们一直都在告诉他……他看到的就是真实上演的。
林涛脸色蜡黄,他觉得自己闯祸了,闯大祸了。
咽了一口唾沫,林涛想要跑。
一转身,他看到的却是笑眯眯的白俊逸正对他招手。
林涛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的笑容可以这么可怕过。
几个小时之前,也就是这个男人把自己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现在脑袋上到处都是纱布,纱布下面的伤口就是这个男人抓着自己的脑袋朝着车上撞的,此时看见白俊逸的笑容,林涛又觉得脸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了。
“姓白的,你好卑鄙!”林涛觉得自己是被白俊逸给阴了,一想到自己之前被打了不说,现在气势汹汹地带着人来,结果搞不好又要被打一顿,林涛就有一种憋屈的要吐血的郁闷感。
白俊逸闻言就不太开心了,黑着脸说:“我好心好意的跟你打招呼,你怎么能骂人呢?”
白俊逸一说话,完全被吓傻了的狗头也扭过头来,看见白俊逸他更是吓得直哆嗦,这次连他都预感到自己没好果子吃了。
一听见骂人这话,狗头跟见到瘟疫一样大跨步地远远离了林涛好几步,他可没有忘记之前被白俊逸用什么“理由”给狠狠打了一顿。
林涛对狗头这么明显不讲义气的行为很愤怒,但是现在不是和狗头算账的时候……
白俊逸扭头对身边的唐凝说:“你看你看,他这话说得多气人,我就说了吧,是他们先招惹我的,我这个人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别人要是不糟践我的话,我是不会和别人过不去的。”
林涛和狗头这才注意到唐凝的存在,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对唐凝的美丽表示惊为天人的时候,唐凝就哼了一声,不满地说:“你就非拉着我过来看这个?烦死了,赶紧的处理掉,我走了,外面好冷……还有,把我的车修好啊。”
说着,唐凝走了。
林涛和狗头听见最后一句话,浑身都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