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头重脚轻,但却没有过去那般痛苦,似乎昨晚睡到半夜,有一抹浓郁的生气袭来,赶走了那群啃她生气的鬼魂。
似梦似真。
她呆坐了一会,才起床,古花推门进来,陈意也跟在身后,笑道,“还以为你赖床呢,走吧,你还有两集的戏。”
到了化妆间。
萧笑跟杨简正在对台词,看到她下来,萧笑指着一旁的牛奶道,“给你热了,身体好点了吗?”
她点点头,感激地拿起那瓶牛奶,暖暖的,“谢谢。”
萧笑啧了一声道,“这么客气做什么,喝吧。”
她嗯了一声,低头喝着,眼角却从化妆镜里看到杨简那双冷眸,眼眸冷冷的,毫无情绪。
她转开视线,把牛奶一饮而尽。
芩玉将秦瑛的耐性磨尽了,秦瑛跟姑姑表达了意思之后,便下旨赐婚,许给芩玉公主的不是什么名门将领,不是什么官上侯爵,而是一名掌灯的奴才,全国上下一下子哗然起来。
众臣联诀上书,要秦瑛收回这道圣旨,不是为了芩玉着想,而是为了秦瑛,秦瑛这道圣旨相当于自打一巴掌。
当初,芩玉公主也是他封的。
可秦瑛一意孤行,恨声道,“圣旨已下,岂是儿戏。”
芩玉还怀着回转的余地的想法,却因秦瑛这句话,瘫坐在地上,神色绝望。
她爬起来,拎着裙子,冲去找姑姑。
可是姑姑的寝宫却闭门不入,将她挡在外头,她愣愣地站在高耸的宫墙,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陪着秦瑛一同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最后,她得到的是一个如此的结局。
一个掌灯奴才。
便是她的归宿?
泪水随着下来的大雨落在身上,芩玉一身单薄粉衣,惨淡无比。
“卡,萧半离,刚刚那个镜头再来一遍。”导演挥着手里的剧本道。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哆嗦地点点头,古花上前擦干她的头发,又捧了暖宝宝给她暖手。
她暖和了一点。
这镜头又开始走一遍。
芩玉因淋雨一病不起,让她备受打击的还有秦瑛跟香梦的婚姻,得知消息时,她在病床上。
外头一片喜气。
她屋子里的奴才跟奴婢不敢进来给她透露外头的情形,纷纷守在外头,芩玉一条白绫将自己悬挂于屋子里的黄粱上。
得知此噩耗的秦瑛甩了明黄色的衣袍,来到芩玉的寝宫。
看到那黄粱上死不瞑目的女孩。
秦瑛倒退了几步,没有他的指使,没有人敢上前去把芩玉放下来,最终,他自己上前,将那具尸体抱住,轻轻一举,她落入了他的怀里,那双眼睛还瞪得大大的,脖子已经青紫,眼角还有泪珠。
十岁那年。
秦瑛因被众大臣气病在床上,芩玉捧着他爱吃的莲蓉糕,一边喂他吃药一边诱惑他,“瑛哥哥,你不快点醒过来,这糕点我自己吃了咯。”
“瑛哥哥,你是皇帝,九五至尊,那些人算什么呢?你还有我们陪着你。”
旧情不过是旧情,却成了今日伤心之情。
秦国皇帝,直挺挺地抱着芩玉站了许久,才道,“厚葬!”
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女孩,他的青梅竹马,死了。
“卡!很好哈哈哈。”导演的笑声传来。
她眨了下眼睛,对上杨简的冷眸,古花小跑过来,想把衣服给萧半离披上,杨简却没有要放萧半离下来的意思。
她僵硬了一下,最终动了动身子,挣扎着想从他怀里下来,谁知他抱着她,一旋角,一转身,来到休息区。
这下子,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古花捂着嘴,笑得吃吃的。
心里头冒泡:难道杨偶吧喜欢上我们萧姐了?
简直太美了有木有。
萧笑在休息区泡脚,见杨简抱着萧半离过来,啧道,“杨简,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怜香惜玉了?”
萧半离只觉得囧得不行。
她从杨简身上滑下来后,便低着头玩着暖宝宝,心口砰砰跳。
心弦极乱。
“半离,你戏完了?”萧笑凑过头问道。
她点头道,“嗯,都完了,明天回四水。”
“有通告?”萧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