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个皇宫已经戒严,外面重重结界,但是凤长悦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在即将到达的时候,羽千宴身后的将士上前一步,刀枪横在她身前,容色冷厉——
“站住!”
凤长悦随即停下来,看向羽千宴,却见他脸色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他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这没有你的事儿,也不需要你的帮忙。你走吧。”
随即,他转过脸去,似乎不愿意再跟凤长悦多说什么。
凤长悦微微蹙眉。
现在这种状况,羽千宴纵然实力强悍,对付起来,只怕也会有危险,何况,按照季明城的说法,羽千宴即将面临的威胁,绝对超出想象。
那些或许是大陆之上,从未正式出来过的势力。
她回头,朝着帝都之外的某个方向看去,沉默片刻,便脚步一迈,竟是要直接闯进来。
羽千宴似乎觉察到什么,立刻转身,眉宇之间浮现淡淡的冷意,仿佛有些不耐烦,又有几分不可靠近的冷寂。
“本王说了,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里,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难道这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你为什么还不走?”
凤长悦却是看向他:“或者你打开结界,或者我破开结界,你选一个。”
这般霸道而自如的语气,当即震惊了在场的众人。
原本就对她有几分好奇的将士们,此时也都难掩震惊的看向她,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她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对陛下说话。
要知道,陛下虽然不苛责暴政,但是却也极为冷淡,寡情冷淡,一般人是绝对不敢去招惹的,就连那些在朝堂上总是倚老卖老的那些人,也对这个年轻的帝王充满了敬畏,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所以,他虽然极少发火,但是却依然备受众人敬畏。
此时凤长悦这般自如的讲话,甚至带着几分霸道和不讲理,立刻让众人惊呆了——
陛、陛下这次应该会让人直接将她带走吧!
虽然听闻凤长悦现在已经是伽陵学院的院长了,身份特殊,不能用对待一般人的态度来对待她,但是这样随行的话语和态度,甚至已经算的上是藐视皇权了吧?
“大胆!”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将士面面相觑,而后才恍然自己此时应当做点什么,这才再度握紧了手中的刀枪,朝着凤长悦走的更近了一些。
那冰冷的泛着渗人色泽的长枪,几乎刺穿结界,打到凤长悦的鼻尖。
她面色不变,甚至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便是隔着结界将那两道刀枪给拨到了一边。
羽千宴微微皱眉:“你们退下。”
那将士一惊,连忙后退。
而后,凤长悦身前就出现了一个足以容纳一个人通过的入口。
她当即进入。
“你不应当来。”
羽千宴淡淡道。
凤长悦却是黛眉微挑:“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必介怀。”
羽千宴琥珀色的眼中,闪过一霎流光,随即转瞬即逝。
“其实我今天,也不完全是为了帮你,一方面也是为了我自己,还有学院。”凤长悦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嘴唇微抿,眼神一沉,看向了某个方向,沉默片刻,“这一次,我不能再看着学院遭受危机而无能为力。你或许也已经猜到,这一次那些人来势汹汹,不好对付。而最重要的是…。帝都之中,已经出了叛徒。若是帝都毁于一旦,那么不仅仅是你我,整个伽陵学院,以及帝都,甚至奥斯帝国的人,都会遭受极大的损伤,面临生死威胁。”
“所以,我这一次,是一定要先站出来的。”
凤长悦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而且明显是为了解释给羽千宴听,显然,她的确将这件事情看的很重,她心里,也的确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担忧。
羽千宴双手负于身后,闻言顿了顿:“这些事情,本王都知道。”
正是因为都知道,才不愿让她站出来。
只要站在这里,就相当于将自己当做靶子,等着无数的攻击,明枪暗箭,其中危险不知几何。
所以他并不愿意这样做。
但是她坚持如此,当看到她眼底的坚持的时候,他就一瞬间觉得自己的那些考虑,全都是多余的。
因为他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知道她不会躲在众人背后,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切。
他纵然万般不愿,却还是选择了退让。
可是这不代表他心里是高兴的。
尤其是……
这其中,不知有几分,是为了他。
准确的说,是为了偿还他。
他太了解她了。
她并不是那种将所有人的生死都放在自己心上的人,也不是那种会对所有人都产生可怜同情的人,甚至恰恰相反,她性情冷淡,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对待大多数人都是十分寡淡的,也不愿牵连过多。
就算整个帝都的人都死了,只怕她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睛。
可是现在,帝都之中有伽陵学院,那些人之中也有伽陵学院的学生和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