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通红的男人眼里闪着泪花。

“丑就丑，给你看……一点也不觉得难堪。”

信仰值果然是个好东西，缓了半个时辰以后，陆一澜就坐了起来，也感觉不到饿，也不渴，甩了甩头，她问君子钰，“子钰，如果，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

“什么？”

君子钰抬头，“姐姐，你刚刚说什么，我听不见。”

“没什么。”陆一澜笑了起来。

君子钰记得，齐声曾经说过一句话，在人，即将死亡的时候，可能会回光返照。

一开始，他并不信，但是现在，他觉得似乎有点意思了。

原来要死，会回光返照啊。

回，光，返，照，啊。

忍不住侧了身子。

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

陆一澜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子钰，你说过，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如果长大的代价是失去你，我宁愿一辈子都是小孩子！”他忽然站了起来，推倒而床边的架子。

嘭嘭的声音接连一片，满是寂静。

少顷，君子钰低头，“我错了。”

“还会道歉了，还是长大了。”

陆一澜想了想，问，“你愿意跟我说说话吗？”

“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陆一澜感觉自己说了很多话，很多很多，有很多方面的，叮嘱君子钰要努力活下去，要控制住自己，别作死，让自己快乐一点。

“你……开心，记得开心。”

“我，知道。”

垂眸。

哈哈哈哈。

开心？

心死了，怎么开？

如果，非要给陆一澜说的这些话定个位的话，君子钰把它称之为遗言。

不知不觉，就这样过了大半天。

陆一澜看着外边，天竟然快黑了。

身子渐渐有些虚弱，她呼了一口气，“子钰，去给姐姐找……一件女装来吧。”

“取把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