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言一时词穷,半响才闷声道:“宋汐这么轻易地就误会陛下,撂下一刀两断的狠话,必然也不是很在乎陛下,这样的人,如何值得托付终身,长痛不如短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好。”
秦明恨铁不成钢,“你简直无可救药。”
陆慎言无所谓道:“那就不要救了!”
就连秦明这样的好性子,都被他激起了怒气,胸口剧烈起伏,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彻底闭上嘴巴,懒得再对牛弹琴。
此时此刻,他真想转身拂袖而去,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终究忍住了,转而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陆慎言,不冷不热道:“太上皇来信了,给你的。”
陆慎言盯着明黄色的信封,眼皮子一抖,脸色白了白。
秦明看他这样,好笑道:“现在知道怕了,谁叫你与虎谋皮。”
陆慎言倔强地咬了咬唇,接过信,缓缓拆开阅览。
这封信,他读的很艰难,生怕在上面看到什么责罚赐死之类的字眼。
好在他所担心的都没有发生,陆慎言将信纸折好收进怀里,心里松了口气。
太上皇确实问责了宋汐逃走事件,却没有明确说要惩罚他,只是命他将功折罪,将厉淳在军营中的大小事宜按时汇报给他。
在厉昭心中,没什么事比厉淳更重要了,故而,对于还有利用价值的陆慎言,便不会轻易放弃。
这无异于让他充当太上皇的眼线,被厉淳知道,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但他有把柄落在太上皇手里,也是没有办法。
秦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问信中的内容。
陆慎言抬头对秦明露了个讨好的笑容,“秦大哥,烦请叫侍从进来,我要回信。”
秦明犹豫片刻,淡淡道:“你等着!”却没有离开,而是走到桌边给他铺纸研墨,末了,陆慎言扶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