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然坐起身,吐掉嘴里的沙子,“我就不这个邪了。”
虽然御水术她学得得心应手,可是风不似水那样的实物,更加难以掌控,她已经学了两个月了,却还是没有熟练掌握御风术,更别说御风攻击的术法了。
“静下心,慢慢来。”圣尊淡声提点道。
祝一夕苦着脸望向晨光中白衣翩然的圣尊,“圣尊师父,我是不是你教过最笨的徒弟?”
“本尊座下就你一个,笨也只能认了。”圣尊面色清冷说道。
祝一夕郁闷地爬起来重新再练,可也还是一次又一次摔下来,摔到第八次,干脆赖在沙地里不起来了,对着天空哀嚎道,“圣尊师父,这个太难了,你教我个简单的吧。”
“这已经是最基本的御风术。”圣尊道,若不是耐心好,只怕早就受不了这个不长进的徒弟了。
祝一夕赖在沙地里郁闷地踢着沙子,抱怨道,“一点都不简单好学。”
这些天,她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沙子了。
“修仙求道,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别偷懒了,起来。”圣尊面目沉肃地说道。
祝一夕只能起来继续练,这一次好歹比先前几次控制的时间久一点了,可是最终还是摔下来了,从沙丘上再一次滚下来,一坐起来才发现眼睛进了沙子,疼得眼泪直流。
“怎么了?”圣尊问道。
祝一夕揉了揉眼睛,寻着声音走到了他跟前,“圣尊师父,我眼睛进沙子了。”
圣尊无奈叹了叹气,取了干净的帕子,伸手控着她的眼睑,将沙子用帕子沾了出来,“好些了吗?”
祝一夕眨了眨泪汪汪的眼睛,抬手指了指另外一只眼睛,“这只眼睛……也进了。”
圣尊微抿着唇,修长的如玉的手指按着她的眼皮,小心地将里面的沙粒拿帕子沾出来。
祝一夕看着近在咫尺的绝世容颜,这大约是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近得都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温度,近得他的眼中只有她的影子。
圣尊松了手,瞧着还仰着小脸,泪眼盈盈的她,“现在还有吗?”
祝一夕回过神来,拂了拂额际的碎发,低头道,“没有了。”
“歇一会儿再练。”圣尊语气柔和了几分。
“嗯。”祝一夕走开,取了水囊准备喝水,却不自觉伸手摸了摸眼睛,恍若去触摸他手指残留的余温。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漠的三个月生活,****与风沙为伴,祝一夕终于熟悉掌握了其本的御风之术,虽还做不到长时间的御风而行,但一些简单的术法也算精通了。
黄沙漫漫中,一抹碧影御风凌空,敛目默念仙诀,沙地之中缓缓生出几道龙卷风,卷着黄沙在她周围旋转着,风势愈来愈大直冲天际。
圣尊远远瞧着碧衣少女自如地Cao空着风卷黄沙,白衣广袖迎风而舞,便就是那样静然而立,也让这荒凉的大漠俨然成了一副惊世美景。
祝一夕缓缓在他面前落地,收了御风术,身后的黄沙飞扬而下,落成一座沙丘。
“圣尊师父,我今天练得怎么样?”
“很好。”圣尊简单的点评道。
祝一夕没得到夸奖,有些失落地撅了撅嘴,“我去集市买东西了,水已经没有了。”
圣尊微蹙着眉头望了望远方的天际,“等一下。”
不一会儿,远方一只白鹤疾飞而来,落地便化为了白衣童子,将带来的信呈了上来,“圣尊。”
圣尊接过信扫了一眼,面色有些凝重,侧头望了她一眼道,“一夕,去收拾东西,我们回玉阙宫。”
“可是,我不是还没学完吗?”祝一夕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事要这样急匆匆地回去。
“太乙宫送舍利天珠去轮回塔的路上,长老和天珠都失踪了,我们得回去一趟。”圣尊道。
九尾狐和策梦侯都先后出现过,若是此事与**相关,他必然得早做防范。
祝一夕没有再追问下去,小跑着回了住处,匆匆收拾了东西,奔到院落外面道,“圣尊师父,我们可以走了。”
重明鸟转眼变成原身,她跟着圣尊上了鸟背上,看着生活了三个月的大漠,心中满是不舍。
圣尊望了望下方的村落,淡声道,“一夕,把那里恢复原样。”
祝一夕抿了抿唇,念了道风诀,眼看着风卷着黄沙将居住了三个月院落一点点掩埋,最后消失无踪。
“一夕,天意万象诀各种术法相生相克,千变万化,有些是我能教你的,但更多的是要靠你自己的悟性。”圣尊坐在前方,背对着她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用心参悟的。”她在他背后坐下,静静看着眼前缓缓流逝的风景。
圣尊默然看着前方,再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后面的人突地一头歪倒靠在他的背上,他侧头看了一眼。
重明鸟载着他们飞翔在云霞满天的天空,娇小玲珑的碧衣少女敛目靠在白衣银发的男子身后,夕阳的暖暖的光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
大约是最近一个月不分昼夜的练功太累了,她这一觉就直接睡回了玉阙宫,在飞林的怒吼声中从重明鸟的背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