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而来的丫头们都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脚步,有几个已经脸红心跳,低下了头不再敢看。
周明珊突然有一种冲动,不想让众人看见这样的父亲!
她扭头看向杨昭惠,对方眼里满满的都是欣赏和赞美!
“爹!”
周明珊心下一紧,下意识得叫出了声。
听到女儿的声音,周泽转身微微一笑。
霎时,周围一切几乎都失去了颜色,天地间仿佛只剩了那一抹笑!
周明珊眼睛一闭,再缓缓睁开,挤出笑容,快步上前扯着周泽的衣袖道:“爹,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泽低头笑道:“刚回来没多久,一直没找到你!”说罢,抬头看向姗姗而来的杨昭惠,“惠姐儿也来了!”
杨昭惠笑着上前行礼:“表哥安!”
周泽摆摆手,道:“一家子,不必这样客气!你们多出来走动走动,珊姐儿也是经常窝在屋里,这样不好!”
杨昭惠抿嘴一笑,看向周明珊,应道:“表哥说的是!”
见周泽还要说什么,周明珊微微皱眉,赶紧问道:“爹,你不是给我带了洮河石砚吗?在哪里?”
周泽抬手拽出自个儿的衣袖,率先往书房的方向而去,边走边笑道:“早给你拿来了!惠姐儿也一同来看看吧!”
周明珊看了杨昭惠一眼,对方冲她微笑示意,然后跟了上去。
她跺跺脚,紧走几步越过杨昭惠,跟在周泽身后进了书房。
一进门,周明珊已经顾不上别的了,那块放在桌案上的绿石已经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晁无咎《砚林集》中有诗并铭:洮之崖,端之谷,匪山石,唯水玉。不可得兼,一可足温。然可爱,目鸲鹆,何以易之,鸭头绿。
石质细腻,纹理如丝,气色秀润,发墨细快,保温利笔,北方最为贵重,这是时人对洮砚的高度评价。
作为四大名砚之一,洮砚确实有它读到的珍贵之处!
三人足足欣赏了半日,方才恋恋不舍得出了书房。
彼时,袁氏正要唤人传膳,见到杨昭惠,殷切留饭。
杨昭惠以和姑母说定为由辞了,随后又在正房小坐片刻,便带着前来接她的兰香等人离开了听闲居。
从杨昭惠踏进正房起,周明珊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杨昭惠,对方的一切动作都在她的眼里,越看她心越沉。
杨昭惠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不同于三姐姐周明珂的奉承讨好,她是一种解语花式的温柔,仿佛周身散发着一种力量可以让人不由自主得放松下来,和她说话、向她倾诉满腔心思。
别的不说,起码,这一趟她获得了母亲的喜欢和父亲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