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灾啊,她为什么要跑出来大呼小叫呢?她的确是没有亲眼见过死人,而韩氏死的样子也太过吓人了些,可她总是宫中的老人儿,遇事应该冷静才对。
如果今天的事情她使其它人出来报信,那现在倒霉的人就绝不会她这个女史了。霎间,女史悔的肠子都青了,把自己恨的不行:咋就这么蠢呢!
“你不说话,可是已经认罪了?”贤贵妃的话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就仿佛她质问的人不是皇后,只是一个宫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宫人般。
女史把头低的更低了,感觉夜风不是一般的冷,现在她全身上下都没有半点的热乎气了:贤贵妃你要做什么都可以,你不怕死也不能如此对皇后说话啊,这不是连累我一个小小的女史嘛。
皇后依然没有开口,就连阿凤和江铭都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女史是不敢胡乱抬头看这些的贵人的,可是听不到半点的声响,让她更加确定是皇后要除去韩氏和贤贵妃了。
而帮皇后的人自然就是长公主和长公主未来的驸马爷啊。女史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真心希望自己不曾在皇后面前出现过。
贤贵妃的眉头皱的极紧:“本宫问你话呢,你一个小小的女史居然敢不回,当真是胆大包天!皇后娘娘面前,岂能容你如此放肆。”
“你再不说话,休怪本宫让人赏你一顿板子。”如果没有皇后在面前,她真就让人把女史拖下去一顿板子打死了。人死,才能死无对证啊,到时候还不是一切都由着她来说。
韩氏死在谁的手上并不重要,贤贵妃根本不关心这个,她关心的只是尽快找到一个凶手,且这个凶手还能为她解一下围——皇后过问韩氏的事情,如今韩氏死了,那杀死韩氏的人才是知道秘密最多的人啊。
她贤贵妃就可以把事情往凶手身上一推,大不了就是一个贪财的结果,削一削位份也就是了:位份能削自然也能再抬回来,留得青山在她才不怕没有柴烧呢。
至于女史,实在是太好的人选了:如果是宫中的贵人,哪一个没有个两三分背景,硬扣个罪名在人家头上,说不定会惹出什么大事来。
但是女史不同,尤其是冷宫的女史,自然是没有背景且还得罪了不少人;女史倒霉相信没有人会说话的。还有一点就是,在冷宫之中女史要杀人那实在是太方便了。
一个女史当然不可能是主谋,她为什么要杀韩氏,那就是皇后娘娘要弄明白的事情了;而贤贵妃要做的就是先把罪名给扣实了,然后再努力把水搅混了。
水不混,那她的麻烦就不会结束,只有水混了,皇后才会一查到底,忙起来也就不会顾得上她贤贵妃了。
女史到了现在才听明白,原来贤贵妃并没有天大的胆子,压根儿就没有对皇后生出半分的不敬来:贤贵妃口中的凶手,居然是她这个可怜的女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