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然这头拿着手机听着南黎优的话。
面露忧色。
大小姐自从沾染上毒品到现在,已经注射了多少次?
如果还继续注射的话,这种东西成瘾了,越难戒除。
只会越来越疯狂偿。
即便是他此刻手中有,他也不敢给南黎优。
“没有的话就去黑市买,马上给我带过来!”南黎优咬咬唇开腔撄。
她不知道苏半月什么时候回来,“我需要TOXIC,如果没有,海.洛.因给我带点过来。沐然,我现在在医院……”
南黎优说这话的时候觉得有些绝望,说到一半就没了音。
她想说她现在在医院,苏半月说要在她身边陪着她看着她。
她怕她在苏半月面前犯了毒瘾,她怕苏半月看到自己那副难看的模样。
所以才需要毒品的。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南黎优隐隐约约自己清楚。
就算没有苏半月这事。
她好像越来越离不开毒品了,每次想起来的时候,心中都会无比的渴望。
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灵魂剥离了身体,带来深刻的愉悦。
但是更难以忍受的,是毒品发作的痛苦。
她明白自己已经成瘾了。
“好。”
沐然眸色微暗应了声。
随后他听到了南黎优那略带笑音的回应,而事实上证明,南黎优的唇角上,真的是牵起了一抹微笑。
潋滟又明显。
哪怕是她此刻肤色苍白,却依旧惊艳风华。
沐然挂断电话后,哪能真的就去给南黎优买。
如果是真的话,他就不会朝着南黎优撒谎说没有了。
犹豫了一会,沐然给席宴打了电话。
席宴接到沐然的电话的时候正拿着笔在填写病历单,有些意外:“沐然,有事?”
电话里面,沐然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席宴,大小姐已经沾染上了毒品,她刚才找我要TOXIC。”
听到这里,席宴骤然提高了音量,手里的笔没拿稳落在桌面,又滑落到地板上。
劈啪一声清脆的响。
他的声音有些发冷:“你给她了?”
“我怎么会给。”
沐然这会也有些激动,跟着提高音量,“再注射大小姐就毁了。席宴,你还是要找个办法,彻底的根除,不然的话,毒瘾只会越来越严重……”
“我知道了,我会先处理这件事情的。”席宴的镜片反射着光,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没有事的话就先挂了。”
“好。”
席宴结束了和沐然的这通电话。
席宴随手把手机放在桌面上,他的身体像脱了力一般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刚才掉在地板上的金色帕克笔。
过了一会儿,席宴弯腰把那只钢笔捡起来,写了张单子,给南黎优开了美沙酮和降压的可乐宁。
去药房拿药。
药房的小护士看到那单子有些疑惑,但是席主任来拿药,也没多问什么,就把美沙酮和降压药可乐宁给了席宴。
席宴拿了药直接的前往南黎优的病房。
病房门被推开。
南黎优听到响动,琥珀一般漂亮的眸子瞬然的一亮。
可是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却是瞬然的暗淡下去。
来的人。
是席宴,不是沐然。
自己的这个举动反应,让南黎优的心更沉。
她对毒品的渴望和依赖,似乎超出了她自己原先的预想。
“是有方法了?”
南黎优抿着唇,低问出声。
否则的话,她根本就想不到,席宴为何会忽然前来这里。
席宴走过去,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南黎优:“这是我给你开的药,美沙酮和可乐宁,瘾来了代替药品,但是也不能多用,不然会形成新的瘾……”
顿了一下,席宴的声音似乎有些后悔:“如果你婚礼上那次没有注射的话……”
如果南黎优没有多次注射的话,她的毒瘾,也不会有这么的深。
毒品那个东西沾不得,有了一次,就会有二次,三次。
南黎优目光落在席宴提着的袋子上,没有伸手去拿。
她只是静静坐在床上,似乎有种悲凉一点一点地入了她的眼,她轻声打断席宴:
“席宴,我有得选吗?”
如果有的选,谁愿意来触碰这样的东西,谁愿意提心吊胆的生活?
不,她才不愿意。
席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已经没有之前几次见到的红润,是毒品还是因为另外的伤导致的。
他不知道,也敢细想。
苏曜日事情的那个决定是少主做的,他就算知道,也没有说话的余地。
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苏曜日竟然敢对南黎优下手。
南黎优一直瞒着不想让少主知道。
要不这会儿被南家或者少主知道了,苏曜日那条命估计也到头了。
席宴有把袋子往前递了递,声线低沉,说:“药的外包装我已经帮你换过了,就是一些普通的消炎药,别人看到了也不会怀疑。”
少主如果要照顾她的话。
那些药势必要经过他的手,如果看到这样的药物,定然是要怀疑。
到时候被苏半月发现,该如何解释呢?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就要杜绝一切发生的可能。
南黎优闭了闭眼,又张开,轻声说:“放一边吧。”
席宴把药品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太太,我说过了,毒品易戒瘾难戒,戒毒是一项意志力的考验,你必须要戒掉。“
毒品这个东西没办法的,药物治疗是必须。
可是关键也要看自己的意志力,如果意志力不行的话,就算戒了,也很容易复吸。
戒毒归根结底还是要靠自己。
“行了,我知道了。”
南黎优苍白的唇开开合合。
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显得有些浮躁起来。
她根本就不想吃席宴给的那些药,而是想要……毒品!
南黎优被她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恐吓住。
她连连的想要打消,但是心中的渴望越来越大。
她突然想到注射毒品后,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鼻子有些发酸发堵,甚至心中不安,空洞,像是有蚂蚁在全身爬行,骨头连接的关节处发痛。
她开始呕吐起来,一下子把苏半月离开时喂给她的那一小半碗粥都吐在床单上。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呕吐秽物的味道。
席宴一见她这样就知道她毒瘾犯了,他下意识地叫她:“大小姐……”
没有改称呼叫她太太。
南黎优这个时候已经有些听不清楚席宴叫她的话了。整个人痉.挛起来,她倒在床上,整个人浑身急促又强烈的抽搐着,全身发冷却又出了大量的冷汗。
又有着急切的那种感触接连而来,她要毒品!
南黎优双瞳的焦距有些涣散,她感觉到有人在拉她的手。
下一秒,她竟然不受控制的,从床上弹坐起来,不顾左手上的伤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又迅速的拔掉针管。
席宴皱眉,抓住了南黎优的手更加用力,“太太……”
“席宴,给我东西,给我东西……”南黎优眼睛通红,因为毒瘾犯了美丽的小脸微微狰狞看起来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