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哥走了吗?”办公桌后的康宁抬起头问道。
送来文件的艾美点点头:“两个小时前离开的,乘直升机直飞密支那,梁参谋说那个可爱的玛丽也跟随他一块飞抵密支那,说是要去看望还留在那里的几个记者朋友。”
康宁微微一笑:“这家伙,还如胶似漆了......但愿他别把玛丽带到出云顶去。”
“你和丁前辈他们要把出云顶城堡转作黄金部队的总部吗?”艾美问道。
康宁点点头:“是的,我们现在需要钱,野人山地区是目前缅甸发现的最大蕴藏量的金矿富集区,由我们两个特区合作组建一支黄金部队刻不容缓,现有的技术也基本能满足前期开采的要求,小规模的熔炼技术我们已经掌握,关键是采选环节。再一个,政府军数次向我提出尽快处理那些众多的战俘问题,我和弟兄们商量后决定,再次甄别之后释放大半,留下的三分之一全部发配到野人山地区修路搭桥服苦役,一年之后基础设施完善就全部释放,否则现有的监狱无法安排,政府也不愿意背上这个大包袱。”
艾美略微迟疑:“国际社会的舆论如何处理?”
“别担心,至少在一两年之内,没人对几千战俘的苦役感兴趣,世界各国一片恐慌,自顾不暇,这场旷世灾难没有六个月至一年的时间无法平息,命都保不住了,谁还会关心一个偏远山区里数千战俘的死活?只要我们人道一点儿就行了。丁前辈和延年也理解了我的意思,双方共同成立的管理局不但会善待这些服苦役的俘虏,还会按照工作量发给战俘一定的工作报酬,这对消除今后可能带来的隐患有好处,等一切进行完毕全部释放,并依据战俘的个人意愿随他们选择居住地甚至挑选一些工作岗位,野人山这个军事禁区将会保持八到十年的严密封闭。”康宁的计划非常周到。
“报告......香港来的电报,司徒远先生希望能尽快来到仰光和你见面。”梁参谋递上电话记录。
康宁将随手签完字的文件交给艾美,抬起头对梁参谋说道:“你安排吧,最好能让司徒先生在三天之内到来,否则时间上安排不过来。从老挝过缅东,搭乘我们警备司令部的往返公务机过来很方便,其他线路目前尚未开通,如今来来往往的都是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的专机。”
梁参谋笑道:“康总请看,司徒先生真是大手笔啊!”
康宁疑惑地接过电话记录:“我这师兄就是不一样啊!这个时候竟然让他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了不起!两架专机中竟然有一架是满载救援物资的运输机,估计价值不菲,他在这个非常时期如此高调亮相,恐怕全缅甸乃至全世界都会记住他的名字了......小梁,你有何看法?”
“司徒先生不愧为闻名世界的名流巨富,上一次他也是在缅甸最困难的时候率先进入缅甸市场,巨额的实业投资已经初见成效,值此关键时期司徒先生再来一次感动全缅甸的善举,对他今后在缅甸的事业将起到无法估量的积极作用。”几句话就把梁参谋心思稠密极善思考的严谨作风表露出来。
康宁赞许地点点头:“分析得不错,恐怕丹瑞主席都要亲自接见他......还有吗?”
梁参谋想了想,一对修长的眉毛微微翘起:“估计......司徒先生的最终目的不止这些,属下分析,不能排除司徒先生对药品的需求,因为他家族所在的北美地区的两个国家的购药请求,都被我们以产量有限无法很快满足的理由委婉地推辞了,美、加政府势必会联想到数年来对缅甸的反复抨击和浓烈敌意惹恼了我们,很可能通过民间人士或者机构来达到购药目的,国内转过来的机密情报就是很好的证明。”
“接着说吧,我知道你还有话说。”康宁鼓励道。
“是。”梁参谋接着说道:“其次,司徒先生此行很可能会在缅甸巨额投入的动力集团和电气集团两大实体之外,再次涉足于其他领域的投资或者收购。原因是两周来,由于世界性的恐慌所波及,全球各大股市连续跌停板,很多著名上市公司的市值急剧缩水,大批企业先后破产,特别是东南亚和欧洲国家一片凋零,只有中国仍然保持着惊人的发展势头。因此,极具战略眼光的司徒先生很可能不会放过这个难得机会。”
康宁击掌赞叹:“好!小梁,你的进步非常明显,也非常令我惊讶和欣慰,看来,是你独自闯荡一番的时候了......你今年二十八了吧?”
“是,刚满二十八岁。”
梁参谋接着说道:“康总,我不想太早离开你,虽然我很想建功立业,但是我知道还有很多东西没学到,就像我父亲说的那样,我还在蹒跚学步阶段。”
康宁哈哈大笑:“你父亲是个难得的高人,虽然从事着平凡的计量工作,但是他的思想就像他手里的游标卡尺一样精准。在视察兵工厂时我有幸和老人家谈过两次话,每一次谈话都让我受益匪浅啊!小梁,放你到里兰岛担任管理委员会上校主任,负责守备部队的政治工作和民政事务、负责造船厂和工程部队等所有军工企业的战略性管理,配合守备司令部和海岸警卫部队主官的工作,怎么样?”
“我......我很想去,可是我没这个自信。”梁参谋如实说出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