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晚上八点,康宁就借故有事先行离开了。
想起那堆积如山的酒瓶,康宁就觉得一阵后怕,他估计小六和兔子带来的三十几个弟兄和阿刚他们几个,今晚恐怕是回不来了,也不知道这帮家伙事先约定好的集体出去**这件事还能否实现。
新房间宽大的浴室里,没料到康宁这么快就回来的阿玉,在康宁温柔的抚慰下非常感动,她媚眼如丝,毫不疲倦地给浴缸里的康宁细心擦拭每一寸肌肤,欢愉地迎合康宁一次次有力的冲击和温柔的抽动,放开心扉尽情地享受和呼喊,满足地泡在热水里静听康宁心房的跳动,她用自己的一切,一次又一次将康宁带到遥远的云端......
“宁哥,英姐好像很喜欢你。”躺在床上,阿玉贴在康宁胸口低声说道。
康宁平静地说道:“你熟悉中文,应该知道喜欢和爱是有很大差别的。”
“宁哥,我不想你越语学得这么快,唉!一个月不到你都能写出很多越南字来了,交流基本上也不再需要翻译,估计再有一个月你就能独自一人看我们越南的报纸了。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学得这么快......英姐说等你能交流了,就把我调到河内的公司去,所以我不想你学得这么快......”
康宁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其实越语没有我事先想象的那么难,很多发音和我们的语言区别不大,而且很有规律,拼读方式比我们的汉语拼音还简单,所以学得快没什么好惊讶的。两广的许多话我都会说,英语也还可以,所以我学得快就不足为奇,倒是我要感谢你这个好老师,你的母语是越语,又学习了中文,所以你的经验对我帮助很大。说吧,让我怎么谢谢你呢?”
阿玉抬起头,爬到康宁身上:“要是真感谢我,你想办法让我在你身边待满三个月好吗?不要让英姐知道你学得那么快,不然我就不能留在你身边了。”
“我觉得你好像很怕阿英,为什么啊?实在不行,就换个工作嘛,没必要太过委屈自己了。”康宁有些不解地问道。
“英姐是我的领导......经理,我很......很尊敬她,对现在的工作也很满意。”阿玉的身体瞬间收缩了一下,随即放松开来,但康宁还是捕捉到她这转眼即逝的心理状态,心里暗暗地留了意,对阿英一家和她的公司又多了一分怀疑。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现在我们不要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好累啊,咱们睡了吧。”康宁亲了阿玉的额头一下,随即闭上眼睛,心里将近日来发生的许多事情慢慢整理。这是康宁一直保有的优良习惯,虽然做不到孔夫子的“吾日三省吾身”,但三天总结反省一次,康宁还是做得到的。
此刻,在京都夜总会斜对面的一栋五层高楼里,银海公司的三个掌舵人全都满脸忧愤地坐在一起,紧张地交谈着。中间大腹便便头发稀疏的高大中年人,就是公司的总经理徐家伟,他下午才从河内紧急赶来。
左边中等身材年约三十五岁的斯文人是副总经理范淮东,负责的是海防港到芒街这条走私运输线。另一个年约三十八岁精干结实的汉子叫陈朴,是公司专门负责汽车和洋烟酒走私过境的实际负责人,他的身份与康宁相类似,但是他在银海公司中的地位和权力,要比康宁在东港公司中大得多。
徐家伟用夹杂着浓郁粤语口音的普通话低声问道:“阿陈,前天晚上临检,出货前为何我们的内线竟然一个通知也没有?这事情有些奇怪啊!”
陈朴沉着脸回答道:“这两天我调查了一番,东兴当地公安机关和边防部队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专门针对我们的行动。当晚十二点,兰宁下来的联合调查组的三个头头突然有兴趣到东京湾酒店开房按摩;海关还和平常一样毫无异动;边防那帮人当天才搞完团部篮球赛,几个单位都在外面大吃大喝;边境两个不定期的流动关卡前一天刚撤,一切都和我们事先预料的那样顺利,所以最后突然被伏击就是大事了,一千八百多万的货物啊!我细细反思得出两个结论:一是肯定被人举报了;二是这个伏击命令不是东兴本地能作出的,只有更上一级的相关部门才能从七十公里外调来一个连的边防部队,才能将兰宁海关和钦州海关的数十名缉私警察用汽车总站的大巴运送到位而不惊动地方。以上两个条件缺一不可,徐总,我建议你通过关系到兰宁海关打听一下吧,也许一切就能弄个清楚明白。”
“嗯,这个我已经在办了。阿陈,我听你的意思是联合调查组当天晚上故意摆出一副松懈的姿态,以迷惑我们是吧?”徐家伟很显然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陈朴重重地点了点头:“正是!否则我们的内线在那么关键的部门,身居那么高的职务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当晚的通讯到我们的最后一船货离岸才搜索到,频道设置在高频的边沿,根本就很难掌控,情形确实很诡异啊!”
徐家伟狠狠掐灭烟头,恶狠狠地道:“我明白了!如果确定是他干的,这次我们决不放过他,一退再退,接下去我们就无路可走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范淮东低声说道:“我也通过芒街海关的内线调查了一下当天报关出货的情况,除了我们上午报关的二十一辆车之外,下午黄文志的东港报关十四辆,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可是不正常的是当天夜里十点多,芒街海关的通关查验两个科共四个科长被关长杜润明传去,连夜为黄文志的公司办理了二十多辆车的放行手续,这还是东港的业务员第二天到海关补办手续时才知道的。据我们的内线透露,那二十多辆车全都都是奔驰五系列和全新凯迪拉克,最差的是七台四十多万一辆的九八款凌志400。我粗略算了一下,黄文志的公司当天晚上出货的总值在一千八百万左右,与我们相当。我一直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晚上十点多钟他才连夜报关?这事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啊!”
徐家伟再次点燃支烟,站起来慢慢走了个来回。想了想,他望着两人提出自己的疑问:“是不是他们也获得了与我们一样的情报,于是想趁机和我们的货一起走?这种事情是常有发生的,大家发财嘛。只要时间上大家差不多,谁也不敢暗算谁的,毕竟撕破脸大家都不好看。”
“可是,我一直弄不明白,黄文志那三十多辆车究竟是在哪儿上货的?除了一号和二号关卡之外,其他地方根本就展不开,也没听说黄文志的车有事的消息,除非他跟在我们后面上的货还差不多,可是谁有这个胆啊?”
说到这里,范淮东皱紧了眉头:“我们出事的弟兄们最后被押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清晨五点多钟了,他要是真敢跟在我们身后上,至少也要三个小时才能过完吧?那时天色大亮,根本不可能啊!是吧,阿陈?”
范淮东频频摇头,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自行否定了推论。
陈朴听了却是神色一动,身子突然绷紧,他迅速拿出手机按下号码,与自己的内线进行联系。
五分钟后,陈朴收起手机陷入沉思,突然一拳重重地击在桌面上:“徐总,迟哥刚才明确地告诉我,当天晚上他只留下陆林二号、三号关卡对面的简易码头给我们,其他七个点全部在他的掌控之中,我想,我们还是做了人家的垫脚石了!”
听了这话,徐家伟和范淮东同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