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波头皮发麻,上次唐暖玉就送了许多钱,自己硬是没要,现在怎么趁着自己不在家又送东西呢?看来这个女人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他走过去,打开木盒子,里面金灿灿的现出十根刻字金条,这是公司纪念性的金条,数量有限,每根金条的价值远远大于金条本身,这木盒里的十根金条,按照市场价值值一个亿。徐长波惊得后背直发麻,心想唐暖玉这是疯了,怎么下这么大的血本,自己该怎么办呢?
徐长波额头冒汗,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忽然想起二三十年前,沈瑶抓住自己的手骂道:“徐长波,你这个混蛋,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沈瑶的话犹言在耳,自己当初把她介绍给了苏振宏,确实是沈瑶命运悲惨的开始。自己已经害了她一次,致使她郁郁寡终,现在怎么能再去害她的女儿呢?
想到这里,他的良心受到极大的考验,于是心里坚定下来,关上木盒,对妻子道:“我出去一下!”
妻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埋怨道:“你刚回来又出去,究竟是什么事这么忙啊?”
徐长波道:“老婆,以后有公司的人来送东西,你千万别接受。小到一根针,大到一套房子,咱们都不能接受。”
妻子能理解他一个做律师的心,便道:“是,我记住了。今天这盒子是唐总监非要留下的,我也拦不住。我见只是一个木盒子,能有什么贵重东西啊,就留下了。——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至始至终,妻子都没有看里面的东西。
徐长波不禁喜欢起妻子这种马大哈不关心的性格来,要是她好奇心重,打开来一看,恐怕贪婪的心就被勾起来了,自己想要退还也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笑笑道:“没什么好东西,咱们不要,我这就送给她。”
徐长波在出门的时候,考虑到唐暖玉现在肯定和苏振宏在一起,自己不能贸然送过去,否则会有一场狂风暴雨。他想来想去,想到一个地方,于是就驾车到了公司存放秘密文件的保密室。
这个保密室里有一个柜子是他徐长波使用的,但是唐暖玉作为财务总监也有钥匙。他来到保密室,将木盒子放进那个保密柜里,然后锁起来。
他立即拨打了唐暖玉的电话,那边唐暖玉立即接通了,徐长波道:“唐总,听说你今天上我家去了,正好我外出公干,真不好意思啊。”
唐暖玉立即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去看立芸的,也不是看你。——对了,你回家了吗?你为公司尽心尽力,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立芸就是徐长波的妻子,徐长波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她到自己的家里不可能是看望立芸的。想到这里便道:“为公司服务是我徐长波分内之事,不需要感谢。你今天送的东西实在太贵重了,我无德无能不敢接受,所以放在公司保密室的保密柜里,希望唐总有时间取回去。——唐总,我徐长波是个粗人,不会转弯抹角,往往只按照事实说话,这也是一个律师该做的事。唐总你说对不对?”
唐暖玉听了,脸色变得苍白难看起来,但是在电话里不便于多说什么,她已经是第二次送徐长波大礼了,这个礼他不收,看来是不想和她唐暖玉建立什么关系了。
非我之类其心必异。唐暖玉恨得牙痒痒,可又无能为力,只得说道:“徐律师,很遗憾你说出这样的话,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挂了电话之后,徐长波感到脊背发冷,但是他打定了主意,任何危险和困难都要忍受,绝不后退。
唐暖玉挂了电话,想到徐长波一天外出,说是为公司寻找合伙人,究其实质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又拒绝了自己的大礼,看来是打定了主意和自己过不去了。既然和自己过不去,那一定是拿到了苏振宏的尚方宝剑,看来他们联手起来要对我这个局外人下手了。
如果徐长波联系了沈诗梦,说出了二十多年的那些事,那对自己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权力、地位、金钱……一夜之间可能都会有,但是一夜之间可能都会失去。她不能让沈瑶的悲剧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她想到这里,拨了一个电话号码,道:“给我密切监视徐长波的行踪,一旦发现他往S市跑就找机会干掉他。”
徐长波在出了保密室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一双锐利而恐怖的眼睛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