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擦药

许默和李晓雅是晚上七点多才离开医院的。

看过几个小孩子之后，许默的心情有些沉重，本该是天真烂漫淘气玩耍只有开心没有悲伤即便是哭也是因为捣蛋被爸妈揍哭的年纪，却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痛苦，经历了别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黑暗，看着他们失去了童真满眼都是畏惧和戒备的眼睛，许默感觉心里堵得慌。

剩下的四个孩子里，就只有琪琪的心态最好，这也让许默多少有些欣慰，还有佩服和感动，同时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把对方治好。

除了琪琪之外，那个双腿残疾的男孩和那个双手残疾的男孩，几乎一句话都没说过，从许默到来到离开，他们两个都缩在被窝里，只是偶尔悄悄看旁人一眼，许默试图和他们说话，但却没有得到回应。

那个失去双目的孩子稍微好一点，和许默说了一些话，还非常客气地感谢许默救了他们，他甚至还替那两个不说话的孩子道歉，说他们因为还很害怕所以不想和别人说话，希望许默不要生气。

据琪琪说，眼盲少年名叫‘齐锐’，是他们之中跟着那群人贩子最久的人，也一直是几个孩子的支柱，很多时候都是齐锐教他们怎么做才能不犯错不被打，每次他们难过和害怕的时候，也都是齐锐安慰鼓励他们。

这个看起来不超过十岁的小少年，让许默有些惊讶，他从对方身上看到了完全不符合对方年纪的沉稳和坚强。

许默很想像承诺琪琪那样承诺齐锐说可以帮他治好双眼，可是他却说不出口，因为对方的眼睛并非简单的失明，而是两个眼球都没有了，而以凡间现在的医术，好像根本就不能完整的移植眼睛，天庭神医谷的几位神医能不能做到也不知道，天庭那些大仙或许有能让人重获双眼的手段，但许默现在没有门路，所以也不敢打包票。

一切，还是等把几个孩子的病历资料拿给几位神医看了之后，再作打算。

——资料是李晓雅给许默的，说是下午的时候梁翼送过来的。

……

回到家里，许默对李晓雅道：“你把脸上的纱布拿掉吧，稍微清洗一下，我马上给你擦药。”

李晓雅眼神微亮，有些惊喜道：“你已经拿到你说的那个……药了吗？”

许默笑道：“是啊，已经配好了。”

说着他从兜里把华佗给的那个小药瓶拿了出来，在李晓雅眼前晃了晃，有些得意道：“我说过今天就会给你药，当然要说话算数的，放心吧，这是一位神医给我药方，去疤美颜立竿见影，保证给你一个奇迹！”

李晓雅露出一个浅笑，点头道：“那好，我先去洗脸。”

许默把电视打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李晓雅就洗完脸走了回来，精致的五官，白里透红的肌肤，唯有右脸上一道疤痕很是刺眼，让人心疼。

见许默盯着自己看，李晓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在旁边坐下，看着许默手里的药瓶道：“要不……我自己擦吧？”

许默微笑道：“还是我帮你擦吧，你自己不方便。”

他拿掉瓶口的塞子，倾斜瓷瓶倒了一点膏药在右手食指指尖，看着李晓雅道：“把脸扬起来，别动。”

“哦……”李晓雅目光闪了闪，见许默神色坦然，她也不再扭捏，稍稍往许默身边挪了挪，然后转过身子，微微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