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这么招人恨(2 / 2)

谢诩凰抿唇沉默了半晌,大概也猜到七八分晏九是被什么事绊着来不了了。

“对了,最近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吗?”晏西询问道。

“兴许你真的歪打正着做了件好事,长孙晟最近找了好多江湖术士,咱们可以在这件事上继续作文章。”谢诩凰说着,神秘地笑了笑。

“啊,你不是还要我去吧,燕大王爷再逮住我,小命都没了。”谢诩凰一听,便连忙摇了摇头。

以前她倒没怎么把这个镇北王放在眼里,这一回交手可就真的见识到他的厉害了,若不是她身手好,加上小谢及时赶来帮忙,她一招不慎败在他手里,都会被他给宰了。

“用不着你,等明日去了沈园再做打算。”谢诩凰道。

虽然不情愿去见那个人,但既然已经开始做了交易,能利用他的地方就尽量利用他来达到目的,他们自己的人就留着最后来对付他用。

“嗯。”晏西只是点了点头,一想到她又要去见那个色胚子,莫名有些郁闷起来了。

燕北羽回府,见她们主仆正在拆着几箱东西,便道,“原来是晏西回来了。”

谢诩凰吩咐人将东西收起来,说道,“我伤也无大碍了,明天想出府买些东西,让人给王兄他们带回去。”

“我明日也空闲,正好陪你一起去。”燕北羽扫了一眼晏西带回来的几箱东西,说道。

“不用。”谢诩凰截然拒绝,转身一伸手道,“人不用去,支点银两就行。”

燕北羽失笑,道,“你让人去找管事取就是了。”

第二天午后,她带着晏西在燕京城里买了好些东西,在沈园附近的一处茶楼歇脚,确定周围没有眼线跟着了,方才从后门离开前往沈园去。

过去的时候,沈玉邪正悠闲地修剪着园子里的花木,听到声音扭头望了一眼,“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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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不来吗?”谢诩凰冷然道。

沈玉邪搁下剪刀,接过仆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方才朝她走了过来,“不是受伤了吗,精神头还这么好?”

“该来的时候,我会来,所以请你以后别再往王府里送东西提醒。”谢诩凰咬牙切齿地道。

他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她这个镇北王妃跟他有一腿吗?

沈玉邪到亭中坐下,抬手给她沏了茶,“怎么,怕被镇北王发现了?”

“我只是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谢诩凰道。

沈玉邪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道,“既然王妃自己都知道,以后我也不必费心再让人去提醒你。”

谢诩凰扭头望向一边,懒得再看他,“说吧,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你这么听话地就过来了,难道不是你找我有事吗?”沈玉邪修眉微扬着问道。

若非是有事要他办,今天恐怕根本就不会来。

谢诩凰咬了咬牙,这混帐还真是洞悉人心到了可怕的地步,于是直言道,“听说太子最近痴迷各种江湖道术,此事可是真的?”

虽然她也得了消息,但到底没有他手里的消息准确。

沈玉邪微微点了点头,如实道,“最近在他的别院里养了几十个道士,巫医,算命先生什么的,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他养着这些人要做什么,你可有消息?”谢诩凰明知故问道。

“在我这里你不必玩藏着掖着那一套,上回在霍家旧宅的那个道士,难道不是你的人?”沈玉邪冷然一笑哼道。

谢诩凰知道是瞒不过这个人的眼睛,于是只得承认道,“好,是我的人。”

“那你还问我,他现在找那些江湖术士是要干什么?”

这女人要跟他耍心眼儿,还太早了。

“他是要找道士给霍家的人引灵,咱们可以利用此事作文章,让他失去皇帝的信任,甚至削夺他现在的摄政之权。”谢诩凰索性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目的。

“长孙晟口口声声说那个道士帮他引灵成功了,我倒有些好奇了,此事是真,还是假?”沈玉邪凤眸微眯,定定地盯着她问道。

他根本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引灵,可长孙晟这些日一直说他是真的看到了上阳郡主的,这倒让他有些在意了。

谢诩凰笑了笑,说道,“鬼神之说又岂可信,是那道士在血祭用的刀上和屋里的香炉都动了手脚,长孙晟渐渐失去了意识,看到些幻象罢了。”

不管对任何人,她也不可能坦白是霍家人的身份,自然更不能让他知道,长孙晟所见到的灵就是她本人。

“原来如此。”沈玉邪倒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道,“那你现在是要我做什么?”

“皇帝好似很不喜欢太子再追查霍家的事,长孙晟这样大肆的招揽江湖术士要给上阳郡主招灵,事情闹得越大,就越会让皇帝对他失去信任,只要好生利用,这必然是重创太子一派的好机会。”谢诩凰一脸冷酷地说道。

沈玉邪神情沉冷地望着她,道,“霍家还有什么事值得人追查,你好像还知道些别的?”

谢诩凰心下一惊,却又很快镇定下来,冷然一笑说道,“大燕上下都说霍家军是与北齐交战死的,可我是北齐人,王兄到底有没有出兵杀霍家的人,我会不清楚?”

“你是说霍家的人是被大燕的人所杀?”沈玉邪微笑,眼中却是一片森冷。

“应该说是被大燕皇帝所杀吧,不过霍家到了那个地步,功高震主,被皇帝所忌惮也是必然的,怨只怨他们对长孙一族太过愚忠。”谢诩凰端起茶杯,低眉打量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掩去了眼底异样的痛恨。

沈玉邪了然地笑了笑,说道,“不管怎么样,只要有利于我们行事就够了,这件事我会安排,你安心等着消息就是了。”

谢诩凰默然抿了抿唇,他答应了办事,自然又是要条件的,而她恨死他那该死的条件。

果不其然,坐在对面的男人深深一笑,道,“不过,还是老规矩。”

谢诩凰咬牙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准备跟他去履行她的条件,却被他一伸手拉着坐到了怀里,带着淡淡茶香的吻落了下

来,从浅尝辄止到缠绵热吻……

半晌,沈玉邪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的唇,伸手理了理她肩头的发,道,“今天先记在帐上,下次一并算,我不喜欢抱着个一身药味儿的女人。”

谢诩凰一听,从他怀里起身道,“那本宫就拭目以待阁下的好消息。”

敢情是嫌她这一身药味儿啊,下回她要不要泡个药澡再过来,斗不过他,也恶心死他。

“这么急着走?”沈玉邪笑问。

“因为我多看你一眼,就会恨不得想杀了你。”谢诩凰恶狠狠地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身素衣锦袍的男人坐在亭中,端起茶杯瞧着红衣墨发的身影离去,薄唇不自觉地微微勾起,喃喃道,“原来我这么招人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