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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月牙按照他给出的办法,用棉签蘸着酒精跟松节油混合的悬浊液一点一点的清洗着上面的咖啡渍。
路西斯本来等着看她被拖进小黑屋挨鞭子的,见苏祭司只是让她在这里清洗油画,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回去睡觉了。
她跪在茶几旁边清理油画,男人就在办公桌后忙他的工作,一时间,偌大的书房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各自轻浅的呼吸声。
月牙清洗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脖子快疼死了,她皱眉,不停的抬头活动着颈椎,看一眼那边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她才叫他:“喂!”
苏祭司手指仍旧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闻言,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即又忙他的了。
月牙自动把他的这一眼理解成了‘说’的意思,于是继续问:“我跟那个男的好像没什么过节吧?他干嘛一直找我麻烦?”
苏祭司眉心一沉,连带着指尖也敲错了键盘。
他抬眸,目光意味不明的盯着她,挑出最重要的两个字来:“一直?”
月牙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解释:“啊,我的意思是……你看刚刚,你还没说什么,他就催促着你打我。”
男人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收回视线,淡淡道:“没什么,他就是这样的性子。”
过了一会儿,又忽然补充:“以后你见到他,绕着点走就是了。”
月牙一听就不高兴了:“为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凭什么要躲着他?”
回答她的是强硬到极点的一句话:“不躲着,以后有你受的。”
月牙又气又恼的瞪他一眼。
一群变态!这里除了她女儿以外,就没个正常人!
她低头看了眼只清理了三分之一的油画,又看了眼时间,今晚估计要熬夜了。
抬手摸了摸扁扁的小腹,嘟囔:“我饿了。”
今天那两兄弟各种明示暗示她,苏祭司回来后她要挨鞭子,闹的她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再加上千里一直缠着她,就只匆匆吃了两口,老早就饿了。
苏祭司冷冷扫她一眼:“你毁了我的画,还有脸喊饿?”
毁了他的画是毁了他的画,她怎么就不能饿了,按照他的逻辑,那杀人犯是不是都干脆一辈子别吃饭了?
“我真的很饿,我下楼吃点东西再擦这个行不行?”
几秒钟的静默后,男人起身:“等着。”
说完,便径直出去了。
他让她等着,月牙便真的满怀期待的等着。
半小时后,男人回来了,又带了两份意大利面过来。
月牙前一秒还咕咕直叫的肚子,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苏祭司见她皱着小眉头一脸纠结的盯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仿佛那不是吃的而是炸弹一样。
“看什么?光看能看饱了?”
“……”
月牙抠着手指,哼哼唧唧了一会儿,仰头看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泡面?面包?实在不行馒头也可以啊!”
她不想吃他做的意大利面,上次强迫自己吃了,差点咸死不说,胃也一直不舒服。
苏祭司淡淡扫她一眼:“放心,这次盐放的刚刚好。”
那也不好吃。
她杵着没动。
她嫌弃的表情看的男人莫名的火大,沉下声音:“你吃不吃?不吃一会儿再喊饿,就给我去小黑屋领鞭子去!”
“……”
月牙怏怏不快的拿起餐叉来,尝了一口,嗯,果然跟上次一样难吃,虽然盐放的刚刚好,但还是诡异的难吃。
这么简单的意大利面,做到超级好吃很难,但难吃到这种程度,也是一种能力。
她锁紧眉头,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
苏祭司像是没看到她痛苦的表情似的,也不着急去工作,就坐在她身边,自顾自的喝着香醇的咖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吃。
月牙吃的很急,几乎都不怎么嚼,一边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喊饿,一边加快速度结束这痛苦的一餐。
一口咽的着急了,噎着了,刚要去找点水,男人已经将手中的咖啡杯递了过来:“喝一口。”
她顾不得挑挑拣拣,接过来一连喝了三口,这才好不容易咽下去。
浓郁的苦涩味道随即蔓延味蕾,她呛咳了一下,抬手捂住嘴,眼泪很快在眼眶中打起了转。
从来没喝过这么苦的咖啡。
苏祭司盯着咖啡杯上她的浅浅的唇印,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哑声开口:“不早了,你先去睡吧,剩下的我会找人替你完成。”
月牙等那阵苦味过去了才缓过神来,愤怒的看着他:“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做这么难吃的意大利面折腾我是不是?”
男人薄唇勾出一点浅薄的弧度,像是摸coco一样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毁了我的画,逼你吃点难吃的东西,觉得委屈?”
月牙终于怒了,用力的甩开他的手:“想报复我就直说,用不着拿画来做借口!虚伪!”
苏祭司像是笑了下,因为她跪在沙发下的缘故,他俯下身,薄唇也只能堪堪落在她发顶,一说话,气息吹拂下来,温柔的像是在吻她的发丝。
“想报复你就直说,那想睡你,是不是也可以直接做?”
近乎于色.情的一句话,用极度性感的声线说出来,在本身就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夜里,不但不显半点猥琐,反而生出一股致命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