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现在手上有两成鳄鱼恤的股票,是以平均五十四元的价格买下来的,总共六百万股。
如果林柏欣肯以六十元每股的价格收购,夏天就会净赚三千六百万港币,还真是比抢银行还赚。
林柏欣听夏天开价开得这么狠,心里自然很生气。他开给其他股东的价格是五十四元每股,就算这个价钱他都觉得自己亏了。现在要以六十元每股的价格收购夏天手上的股票,他觉得还不如死了的好。
“不买就不买嘛,喊个屁啊!”夏天嬉笑怒骂道,“就这个价格我还觉得卖便宜了呢。要是继续争下去,报纸天天报道,我都不知道节省多少广告费呢。”
林柏欣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
说实话,收购这件事,拖得越久对夏天越有利,对他自己越没利。
因为对夏天而言,鳄鱼恤这块牌子并不是非要不可。他现在之所以抢,一是为了给自己添乱,二是为了免费做广告,打响天富制衣的招牌。因此这件事拖得越久,夏天越得意。
但是对自己而言,拖得越久就越不利。一则,自己是真的想买鳄鱼恤这块牌子。有了这块牌子,丽新集团就如虎添翼。鳄鱼恤的知名度,再加上丽新的生产规模,那真相当于是一座金山啊。
现在收购拖得越久,自己的计划就越要延后。这样一来,本来可以早早赚进兜里的钱,现在全都没有了。
二则,自己收购鳄鱼恤所动用的资金,是向银行贷款才筹集到的。收购拖得越久,自己需要支付的利息就越多,亏损也就越严重。
三则,自己收购鳄鱼恤,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如果收购成功,不消说,丽新集团股价就会上扬。但现在迟迟完成不了收购,外界就会看空丽新的发展,到时候丽新股价就会下挫,损失就不是几百万港币的事了。
“我要肯出六十元的话,早就出了,干嘛还要买你的。”林柏欣尝试讲价道,“这样,五十五元了。”
他当初要是肯出六十元的话,现在鳄鱼恤公司早就是他的,哪还需要再跟夏天磨叽。
“你要是肯出六十元的话,我就出六十元零一角。”夏天笑道,“你猜你出六十元的话,那些股东会不会跟我通风报信,把你出的价格透漏给我呢?”
林柏欣一愣,知道这种情况是一定存在的。
现在鳄鱼恤的股东们知道夏天和自己都想收购鳄鱼恤,所以将手中的股票视为奇货可居,轻易不肯出手。就算自己出价六十元,他们也会贪得无厌的想要更多。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要买鳄鱼恤,只是跟我捣乱而已。你就不怕我索性不买它了,再不受你的要挟?”林柏欣又质疑道。
他知道夏天并不打算真买鳄鱼恤,所以自己要是退出的话,那他就麻烦了。到时候,就必须以较高的价格收购下鳄鱼恤,亏一大笔钱。就像两人拔河一样,双方都用力的时候,只要有一方松手,另一方就要摔个大马趴。
“你怎么就肯定我不买下鳄鱼恤呢?”夏天笑道,“好,就算你真的放手了,我不买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别忘了,我只有鳄鱼恤两成股票,还没触动强制收购的红线。就算我退出收购,也一样不会有事情。不像你,现在已经拿到了三成八的股票,想退都不能退。”
香港证券法规定,当收购方拿到三成五股票之后,就要发出强制收购要约,以固定的价格向股东收购股票。到时候,只要股东愿意卖,收购方就必须要买,而且还必须是现金,否则就将触犯法律。
林柏欣一听,顿时脸色一黑。没想到夏天年纪轻轻,做事却滴水不漏,让自己一点把柄都抓不到。
“好,我同意你的条件。”林柏欣最终无奈的点头说道,“不过这笔交易,我希望你能够保密。”
他以六十元的价格收购夏天手中的股份,如果消息泄露出去,那些股东要他以同样价格收购股份的话,那他就亏大发了。
“行。”夏天点头道。
……
夏天和林柏欣随后在金镛的监督下,一个撤告,一个交出了照片和底版。顺便林柏欣又以六十元港币每股的价格,将夏天手中的股票买了下来,让他净赚了三千六百万港币。
“天哥,干嘛跟他做交易啊,钉死他不行么?”陈义信遗憾的问道。
他本来还想着借林健明这件丑闻,彻底把林家钉死呢。就像上次对付李家和文家一样,一下子就让他们永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