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不老实啊,问了半天,我居然没有一句话敢信你。”胡魅缓缓站起身,瞅着王尧笑了起来。王尧随即发现自己的身子陡然沉重,浑身灵力竟像是泥牛入海一般,再无踪迹可寻。
这种感觉很古怪,他就像是又重新做回了凡人一般,周围的一切仿佛瞬间就被蒙上了一层毛玻璃。
原来王尧作为金丹境仙人,既便他不施展感应,远处细微的声响,视野里地面上的那些坑坑洼洼、墙面上不起眼的缝隙,物件表面的纹理以及那些斑驳的痕迹无不清晰地具象在他的脑海中。
然而此时王尧发现,那所有他一直以为始终伴随着他的清晰感觉骤然变得迟钝了,小镇瞬间寂静,地面、墙面、家具什物表面刹那间变得模糊,就仿佛那熟悉已久的老朋友突然陌生了一般。
人还是那个人,但王尧却已不再熟悉,那种知根知底的熟稔莫名消失,只留下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缥缈回忆。
灵力不见了,王尧却并没感到灵力枯竭时的那种极度的无力,他还能够行动,只是身子好似灌了铅,滞涩得厉害,既举步维艰,却又还能勉强挣扎着行走。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王尧惊恐地看向胡魅,就仿佛见了鬼似的。
“把他关屋里去。”胡魅没有理他,只是指点着王尧对身边的青丘族狐妖吩咐。
正对着天井的堂屋两旁分别有两间厢房,狐妖将王尧押进了右手的一间,却并未与他一起进去。
这厢房从外面看上去颇为破败,门框断裂、蛛丝高悬,然而进去一瞧,里面布置得居然非常典雅、温馨。
最外间是个会客厅,摆着张老大的罗汉床,床中央红木茶几上是高高的金色描花烛台,烛火燃得正旺,一套青花茶具搁在烛台边,王尧注意到一杯茶已经沏好,正袅袅飘着热气。
下一间是书房,三两本线装书或开或闭地搁在书桌上,桌边一壶酒、一个小小的酒杯,酒壶的盖子打开了,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穿过书房,透过一道稀疏的珠帘,卧室里的拔步床若隐若现。
这张拔步床花纹繁复,两边描金绣凤的红色床帘虚虚地放了下来,隐约可见床上一个婉约的身影坐在那里,正用手悄悄地拨开床帘朝王尧窥探。
整个房间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馨香,叫人不知不觉中便神情恍惚,如入梦里,王尧原本被胡魅施了手段,头脑就有些晕晕乎乎地,此刻再闻着这香味,顿时那瞌睡就铺天盖地般袭了上来。
不对!很不对!这特么哪里有一点监牢的样子?不能呆在这儿,一定不能呆在这儿!王尧心中最后一点灵智疯狂提醒着他。
就在那床上身影掀开帘幕的一瞬,王尧猛地转过身,踉踉跄跄地逃出卧室,穿过书房,当他进入会客厅时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罗汉床上,呼呼大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有多久,王尧做了个美梦,在梦里他和李师师她们几个竟回到了熙熙攘攘的太清仙城,大家伙站在传送阵的出口那儿兴高采烈地商量着该去哪儿玩。
王尧想着去瞧瞧天庭教育总局那位杨局长是个什么祸国殃民的货色,居然能叫天帝那老家伙拜倒在石榴裙下,这特么可当真不是简单的事情!
自己得去查实一下,如果那位杨局真和天帝有一腿,自己说不得就得找天帝老爷子说道说道了,都说天庭如今在加强干部队伍建设,你老爷子总该做个表率吧?裤带问题、作风问题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特别是自己那好友仙姑与天帝老爷子的老婆若离元君关系可不错,仙姑的朋友也就是他王尧的朋友了,怎么着也不能让人若离元君受委屈嘛。
听得王尧要去见杨局,师师、昭君、貂蝉几位竟是纷纷反对,他们一个个抱着王尧的胳膊,叫他动弹不得,那鲜红小巧的嘴巴更是一张张地都凑到了王尧的脸皮上面,一说话就弄得王尧直痒痒。
“不嘛,我们先找家KTV唱曲去1
“是啊,好不容易来了太清仙城,咱们先听场仙家音乐会,接受些高雅艺术的熏陶,岂不美哉?”
“王仙,那边广告上说醉仙居刚刚推出了宫廷全鱼宴,我最喜欢吃鱼了,大伙儿赶紧去品尝一下,杨局的事与你何干,管她与天帝是真是假呢?”
……
“额……好好,咱们先听音乐会,然后唱曲,最后再吃酒快活去1王尧被三个美人夹在中间,早就没了主意,对天帝一家以及仙姑那点可怜的责任心顿时就抛在了九霄云外。
“你偏心,为什么要先听音乐会,为什么不能先去唱曲?”
“先……先去吃全鱼宴啊,现在正好是饭点……”
“快走啊,到点了,去听音乐会碍…”
三位仙女浅嗔薄怒,各自拼命拉拽着王尧。
“别……别着急……慢……慢点……”王尧心里那个爽啊,差点没把鼻涕泡给笑了出来,他在那里扭扭捏捏地挣扎着与诸位姐姐没羞没臊地扯着淡。
“王尧,你与天庭多位异性保持不正当暧昧关系,已经被巡查天将注意上了,你特么还不快跑?”王尧正美得不知所以呢,陡然听得冯欢一声大喝。
他心里一惊,暗忖自己不过就是与几位仙女有些拉扯,顶多算暧昧,特么怎么就“不正当”了?劳资到现在还是纯正处男一枚,难道就没有与仙女来点暧昧的权力?这天庭是不是管得也太宽了些?
他刚要张嘴与冯欢辩驳,却突然发现周遭的仙人一个个围拢了过来,他们纷纷指点着王尧,言语嘈杂,似乎都在谴责他乱搞男女关系。
人多就了不起啊,劳资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管你们怎么说,劳资没做过的事一概不认,大不了请太清仙城总医院来做个鉴定,证明劳资确是处男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