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自己以为的身份，任谁都不会感觉太好。

黎墨影此时就觉得，如果凰玥离说的都是真的，那他这一生，岂不是都成了一个笑话了？活了二十年，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而且，至今都想不来，自己最重要的那段记忆……

凰玥离伸手，轻轻抚上了他的俊脸，纤细的手指在他眉间微微用力，似乎想要抚平他内心的抑郁。

“可是……”她低声说道：“可是，你一直记得，你喜欢的女人是谁！”

黎墨影如遭雷击，浑身震动了一下。

凰玥离嘴角勾起一丝甜蜜的笑容，水盈盈的大眼睛脉脉含情。

“就算你什么都忘了，你还记得，你喜欢的是我，不是吗？哪怕你没有记忆，认不出我，你还是那么喜欢我！你敢说你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你敢说……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就觉得像是认识了很久？”

“我……”

黎墨影脑海中纷纷扰扰，乱成了一团，无数种意识和记忆的碎片，穿梭来去，搅得他头痛不已。

可是，在他眼前的这双眼睛，是那么明亮，是那么美……

跟他任何一段记忆中，跟他午夜梦回的幻境中，全都一模一样……

从来，都没有变过。

“小离儿……”

他低声嗫嚅，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他伸手抓住凰玥离的手，跟她十指相扣，渐渐收紧……

凰玥离抬头看向他，瞬间就被那双漆黑如同子夜般深邃的瞳眸吸了进去，再也无法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