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海峰对我说:“喂,吃饭时我妈你岳母说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什么话?”我说。
“就是你和阿珠啊,你们何时要孩子?我什么时候当舅舅?”海峰说。
“这个……”我迟疑了一下,“这个,不急,阿珠现在也不急着要,毕竟她现在很忙的,公司离不开她。”
“托辞吧,你在为自己找托辞吧?阿珠要不要是一回事,你想不想要又是一回事。你说你和阿珠现在两地分居,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你到底还打算不打算回宁州了?难道你们俩就这么一直分居下去?”海峰犀利的目光看着我。
“我……目前来说,我是不可能回到宁州的。”我回避着海峰的目光。
“那个狗屁集团,真值得你长期待下去?你就那么喜欢做官?那个星海,到底有什么让你留恋的?”海峰加重了语气,“哥们,我和你说,你好好给我听着,你的根在宁州,你的父母家人亲人都在宁州,这里才是你永久居住的地方,混官场,你是混不出什么名堂的,真正属于你的未来,是做生意,是经商,你的才华和能耐都只有在商圈才能尽情施展。阿珠自己一个人撑着一个公司,白天黑夜忙乎,你就不心疼?不错,你是在宁州栽倒过,但是,现在是你东山再起的时候了,是你杀回宁州重振雄风的时候了,条件已经具备。”
海峰也不愿意我在星海混官场了,说的很直接很明白。
我没有说话,默默抽烟。
“还有,你和那个李顺,那个李顺是黑道的老大,你跟他搅合什么?这种人迟早不会有好下场的,难道你想有朝一日让阿珠去监狱给你送饭,让我未来的外甥从小就没有父爱让他一直见不到自己的爸爸?”海峰加重了语气。
我苦笑,只有苦笑。
“狗屎,你不为自己,也要为阿珠想想,为我爸妈你爸妈想想,要是四位老人知道你现在和黑道搅合在一起,你想想他们会受到怎样的巨大打击?会不会吓出心脏病?”海峰继续敲打我。
我重重叹了口气。
“叹气管屁用,关键在行动。你现在或许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但我要警告你,你不要因为自己的行为祸害了一大家子,如果有一天真的发生了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我绝不会放过你,我要亲手剁了你。”海峰发狠了。
我看着海峰:“兄弟,你现在就可以剁了我。”
“你——”海峰火了,挥拳冲我胸口重重就是一下子,我忍不住哎呦叫了一声。
“怎么了?小克。”海峰爸爸闻声推开门。
海峰见岳父进来,忙笑着:“没事,爸,我和易克闹着玩呢。”
我也冲岳父笑了下:“是的,没事的,爸,我们玩呢。”
岳父呵呵笑了下,接着退了出去,关好门。
海峰狠狠瞪了我一眼,压低嗓门说:“狗屎易克,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有一天你要是真作大了,我远在天边也会赶回来找你算账。记住了没有?”
我冲海峰一咧嘴:“我知道了,记住了。”
海峰重重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你有你的理由,你有你自以为正确的做事方式,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我自以为对你是很了解的,可是,现在,我真的有些看不懂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我点点头:“嗯,海峰,我会记住你的话的,我会努力对得住每一个家人和亲人,努力保护好他们,也会努力去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我想,不管是做官还是做生意,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我都会努力去做到成功的,努力去追寻属于我们的幸福和快乐。”
海峰看了我半天,默然说道:“其实,我们都该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一辈子享受幸福快乐。人生要想一辈子,永远都保证自己都是快乐的,那是不可能的。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只有痛苦过,才知道快乐时刻是多么开心;只有付出了,才能获得回报;只有辛苦过,才知道快乐其实是那么不易;只有失败过,才知道成功是那么艰难。我说的成功,不仅仅只是做事和做人,还包括亲情友情和爱情……”
听着海峰的话,我沉思了许久。
离开海峰家的时候,我在楼下不远处看到一处报刊亭,里面有个平头小伙子坐在那里。
我心中突然一动,走了过去。
那小伙看到我过来,倏地站起来,动作很标准。
我心里明白了,这是林亚茹安插在海峰父母家的特战队员,负责保护海峰父母安全的。
我冲他点头笑了下:“兄弟,辛苦了。”
小伙一时看起来有些激动,低声说:“副总司令好,不辛苦,为革命服务。”
我拍拍他的肩膀,又笑了下,然后离去。
回到海珠公司,小亲茹和林亚茹还有张小天正坐在公司临街的会客厅里聊天。
“易哥回来了。”小亲茹给我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
“你们吃饭了吗?”我说。
“吃了啊。”小亲茹说。
“吃的什么?”我说。
“炒年糕啊,嘻嘻。”
“哦,炒年糕啊,味道咋样?”
小亲茹一指马路对面:“对过刚开业了一家炒年糕小店,味道很好呢,很地道。你看,就是那小两口开的。”
顺着小亲茹的手指方向,我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家宁州小吃店,店里有一男一女正在忙乎。
我看了一眼林亚茹,她冲我微微点头,笑了下。
顿时明白,这小两口是林亚茹安排在这里的男女特战队员扮演的。
张小天这时说:“对了,在我们酒店附近,最近也刚开业了一家宁州小吃店,也是小两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