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一下子就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海珠。
“行啊,秋姐,结成统一战线了,弄张体检表来糊弄我,初女膜完好是什么意思?这能说明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的医学技术完全可以人工造初女膜,我都可以去造一个,证明我还是初女……
“还有,谁知道这张体检表是真还是假,现在的医院只要给钱,什么结果的体检表出不来?拿我当小孩子来哄,你以为我那么容易会上当?欲盖弥彰,这是典型的欲盖弥彰!”海珠愤怒地冲秋桐叫着。“
原来这体检表是如此用意,原来夏雨想出了这个主意来澄清自己的清白,我心里好气又好笑,这种事,这样的主意,也只有夏雨能干出来想出来。
“啊——”秋桐被海珠一番话弄得张口结舌:“妹妹,这……这……”
“这什么这?这充分说明她心里有鬼,说明你心里也有鬼!”海珠毫不客气地说着,将撕碎的体检表扔进了废纸篓。
“我……我心里有鬼。”秋桐的脸色有些变了,身体微微颤抖。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海珠突然一拍桌面,站起来瞪眼看着我和秋桐:“秋姐,这事我看你就不用擦心了,你何苦趟这盆浑水呢,难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有,今天如果二位不来找我,我正有事要找二位呢,没想到你们一起来了,来了正好,我正有事要请教你们。”
“什么事?”我看着海珠。
“什么事?你这个骗子,你一直在骗我,你们一直在骗我……”海珠愈发愤怒,伸手指着我:“到今天我才知道,我终于明白你那些不明不白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了,原来……原来,你易克一直在混黑社汇,你在跟着李顺混黑社汇,你跟着这位女上司的未婚夫混黑社汇,你不仅混黑社汇,你还是黑社汇的骨干分子……
“你在欺骗我,你和秋桐都在欺骗我,怪不得你死活不肯辞去那个发行公司的工作,原来,你是用这个工作在做幌子,在从事见不得人的黑社汇,你,你们一直在勾结着……你们都是黑社汇的帮凶……你们都是社会的渣滓。”
我的脸一下子白了,秋桐的脸也白了。
我说:“阿珠,你……你听谁说的?”
“我听谁说的你不用管,反正我看到了确凿的证据,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好好的生意不做,跟着你所谓的女上司的男人混黑道,还是骨干分子,你,你们都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有你们知道……
“你们是要遭天谴的,是要受到报应的,迟早是要受到国家法律制裁的……早晚一天,你们都没有好下场。”海珠带着失望的表情看着我和秋桐,口气十分痛苦和愤怒。
秋桐的表情瞬时也充满了痛苦,还带着深深的内疚。
“海珠,你听我说。”秋桐看着海珠:“这事不能怪易克,要怪,只能怪我……他实在是迫不得已。”
“你住嘴!”海珠瞪眼看着秋桐:“不怪你……他迫不得已……你倒是挺能大包大揽,你不说我也知道,有人告诉我了,他加入黑社汇有你的一份功劳,如果不是你那个能耐冲天的未婚夫,他或许也不会成为黑社汇骨干,或许也不会做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很得意很骄傲很荣光是不是?背靠有钱有势的黑社汇老大,没人敢怎么着你,眼前看着易克为你保驾护航为你出力卖命当打手,两个男人被你玩于股掌之中,你多厉害啊……你实在很自豪。”
“海珠……我……我……”秋桐脸色煞白,身体剧烈颤抖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阿珠,你不要这么和秋总说话,不要这么认为秋总……我加入黑社汇,和秋总无关……你有火就冲我发好了!”我说。
我的话一出口,海珠更加愤怒了,显得有些怒不可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台灯猛地摔倒地上。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你们两个骗子,你们两个混黑社汇的龌龊男女,你们合起来骗我,你们会得到报应的。”海珠发疯一般叫着:“出去——出去——我这里不欢迎黑社汇,不欢迎人渣,你们给我出去——”
我和秋桐被海珠狼狈地赶了出去,身后传来海珠失声的痛哭声。
站在马路边,夜色里,秋桐脸上的表情极度痛苦。
看着秋桐的表情,海珠痛哭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的心里刀绞一般难受。
“作孽……我这是作孽。”秋桐喃喃地说着,身体摇晃着,没有理我,渐渐离去。
我知道此时不能再去打扰海珠,她现在情绪正极度激动中,我再去只会让事情更加恶化。
我在寂寞而孤独的黑夜里徘徊着,突然想到白天似乎在附近看到了冬儿的影子,心里一震,一定是冬儿告诉海珠我混黑社汇的事情的,一定是冬儿告诉海珠我是被秋桐拉下水混黑社汇的,冬儿此招可谓一举两得,一来继续恶化我和海珠的关系,而来继续激化海珠和秋桐的矛盾,对她来说,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冬儿很会抓时机,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自己利用的时机。
想到这里,我不由仰天长叹,心里突然没有对冬儿的怨怒,只觉得一阵巨大的悲哀和酸楚充斥着我的脑海……
我跌跌撞撞回到了宿舍,空腹喝了一瓶白酒,然后在无限的无奈和愁苦中睡去……
此后一连两天,我每天都去海珠公司,都被海珠毫不留情赶了出来,她根本就想和我说话,根本就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
秋桐一直抑郁着,心情看起来也是十分低落,眼里时不时带着深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