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骏在她耳边说:“害怕吗?”
真真摇摇头,在他后背上摸了一把,感觉粘粘的,夜色中看不清楚,但一股血腥扑面而来,她刚要说话,骆骏已经推开她,走下车去:“弟兄们怎么样?”
几辆车全都停在夜色中,几个人拿着手电筒清点伤残:“报告帮主,小智肩上中了一枪,其他人只是挂了点彩,没有折损。”
骆骏点点头,重新上车,几辆车继续向杭州进发。
真真拿起手电筒,想看看他的伤,他紧紧攥住她的手:“放心吧,不会让你当寡妇。”
她偎依在他怀里,她感到他的手暖暖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车箱,甚至还夹杂着硝烟的气息,但这一刻她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全和平静,一切只因为这个男人,这个没有一丝优点,但在危难时却用身体保护她的男人。
两个小时后,他们已经进了杭州界,但并没有进城,而是直接来到郊区的一所军营里,直到这时,余真真才知道除了她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受了伤。
骆骏的伤在后背,医生说差一点就穿了肺,虽然只是被子弹擦过,但出血很多,军医给他包扎好,对真真说:“不要让他沾水,观察一个晚上。“
医生一出去,他便扑过来,把真真压到身下,笑着说:“不能躺下了,晚上我只能这样睡觉了。”
真真被他压得透不过气来,却又不忍心推开他,只好使劲挣了挣,让自己可以正常呼吸。他却没放过她,趁势把脸埋在她的颈间:“老婆,你好香。”
现在正是七月,一路颠簸,早就出了几身臭汗,两个身上都是粘乎乎的,真真嗔道:“一身的汗臭味,怎么会香?”
他在她的颈间使劲嗅了嗅:“就算有一百个女人在我面前,闭着眼睛我也能闻出来哪个是你。”
真真却没笑,好一会儿,这才轻声说:“我还是拖累了你,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他吻她一下,柔声说:“傻丫头,我们是一条命,有你就有我。”
她问:“我们这算不算私奔?”
他笑:“圆房以后才能算。
两人就这么躺了一会儿,真真推推他:“我去弄点水,给你擦擦身子。”
骆骏笑道:“等不及了?”
真真脸上一红,啐道:“你都伤成这样了,改天吧。”
骆骏把她抱得更紧:“这点伤不碍事的,你男人没有那么熊。”
真真推开他:“你身上臭死了,我去打水了,你等着。”
等到真真提了一桶水进来时,骆骏却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他流了很多血,面色苍白,刚才已经是强驽之末。
真真叹口气,帮他把沾满鲜血的衣裤脱去,他醒过来,柔声说:“让勤务兵做吧,你也累了。”
她没说话,用毛巾沾了温水给他轻轻擦拭,两人在一起快一年了,虽然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但情人间的事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过了,一向都是他主动,她却还是第一次这么细致的触摸他的身体,她的小手刚刚碰到他的小腹,就碰到了他的坚挺,不禁红了脸,慌忙把手移开。
慌慌张张的给他擦完身子,让他重新趴到床上,用被单盖住他的下身,她这才松了口气,躲到他看不到的角落里,清洗着自己的身体,来时匆忙,没有带换洗衣服,好在刚才勤务兵送进来几件男人的衣裳,她拿了件白色大衬衫当睡衣穿到身上,两条*却裸露在外面。
骆骏看到她走过来,没有了内衣的束缚,胸前的双峰一颤一颤的,呼之欲出,两条粉嫩的*裸露在外面,令人瑕思的隐秘部位在衬衫的下摆间若隐若现,他咽了口唾沫,喑哑的说:“你这副样子,比没穿衣服还让我难受。”
她假装生气,索性把灯关掉,让他彻底看不到。骆骏毕竟受了伤,体力透支,没一会儿便呼呼睡去。
真真躺在他身边,却怎么也睡不着,今晚发生的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前一刻两人还吃着牛排风花雪月,一转眼就枪林弹雨九死一生,她有太多的疑问,可是看他受了伤,不忍心再去追问,她靠到他身边,把他的头拉到自己身边,让他趴得更舒服。
前生世保说“两个人一条命”,这一世又有一个男人对她说“我们是一条命,有你就有我”,世保死了,只留下她生不如死,她摸摸今生躺在她身边的人,这个在她十四岁时就与她纠葛在一起的人,他是骆骏,不是世保,但他和她的命运又已紧紧相连,纵使前路坎坷,繁华贻尽,但,她已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