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行云,你叫我行云的,还记得吗?恩?”他魅惑般凑近她的脸颊在她冰凉的耳畔轻轻磨蹭,她屏息挪着却逃不开他的钳制!
“尉行云。”
冉苏淡淡的唤着,眼神浅淡的力持镇定望着他。
他一震,眼睛一眯,狂乱了视线,抬起她清瘦的下颚静静的抚摸,暧昧而绝望。
“冉苏,我放不开,十六年前我就放不开了,今天更不可能!冉苏……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原谅我那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我求你了,我发誓我到死都不会再背叛你第二次,你为什么不能为了这个而放弃追究我的第一次,冉苏,我也是个人,是个人就会犯错就会迷失,你就不能……不能试试看重新接纳我吗?你告诉我,你怎么可以就为了我仅仅一个不小心的错误直接判我死刑?!什么折磨都有期限的,苏子……十六年了,难道还不够,还不够?!还要多久,只要你说,我都做好不好,我都做!我求你……苏子,你不能,不能对我那么不公平……”
他颤抖着声音涩涩的呢喃道,像是无力的窝在她的颈窝处被遗弃的宠物磨蹭着她的肌肤,乞求一丝让他留下来的怜悯。
她不语,眼神酸涩却咬着唇不语,他就那样窝在她的颈项旁低低沉然的呢喃着,她甚至能感觉到脖间微凉微凉的湿意。
很凉,很冷,很脆弱。
“你不公平,你好不公平……”他退开了身子,扶着她的脸颊,有些老茧的手粗糙温热的划过她冰凉的脸颊,眼神温和而复杂,“苏子,你最近对我那么好,那么好,我以为总熬出了头,你是不是也后悔了,你是不是开始原谅我了?”
闻言,她默默的拉下他的手,看着他沧桑俊逸的脸庞颤着声音启着干涩的唇:“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想在离开的时候对你好一点,尉行云,就算我对不起你好不好,放了我吧……”
她垂下了眼,眼泪隐在睫毛处,晶莹哀绝。
她求自己放了她,她求他放了她!
他嘴角咬出渗出了血,他那么爱她,他那么在乎她,他十多年来小心翼翼的珍藏换来的不过是三个决绝的字“放了我”。
她要他放手,他如何能放手,他放了他该怎么办,看着她离去,看着自己一心保护的堡垒轰然倒塌,婚姻,爱情,深爱,感情,他怎么能放得下去?!
“……可你走了,我怎么办?”
他怎么办,看着她离去,他的一生都可以结束了,他盼望的白发齐鬓,他盼望的白头偕老,都没了,他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到老,他要怀着多少的懊悔才能洗干净自己的过去。
她怔了怔,声音叹息:“你可以找一个比我更好更能对你的好女人,她最好不像我,不会冷冰冰的对你,不会无动于衷不回应你,不会在你怀里还挣扎个不停,不会淡得像一潭死水一样,尉行云,你可以找得到跟你重新来过的女人。”
他一惊,无法言语,眼神望着她越来越绝望,自嘲的笑低低的传来,犹如从幽冥的暗地袭来:“可怎么办呢,我只想跟那个冷冰冰的,不会回应我的,无动于衷,甚至还可恶的女人重新来过……苏子,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可以的,我们可以的,我们慢慢来,我们还有半辈子,苏子,十六年不够,再来几个十六年,总有期限的,你总能愿意原谅我的对不对?!”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悔改那个错误,还不够吗,够不够?!
她深深的闭了眼睛,生生撇开了头,终于苍白的吐出一个字:“不。”
仿佛没听见似的,他怔忡了半晌,然后酸涩一笑:“我知道,我就知道……”
“……”
“冉苏,是你逼我的!”他突然猛然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臂将她粗鲁的拖起,她挣扎扭动着,他却毫不费力的将她一拉,然后径自拖着她不安分动弹挣扎不已的身子疾步走到楼上,她一跌一撞,他脸色铁青不管,温热的手渐渐冰冷,走到了他们卧室门口,他将她往门里一甩,她惊呼咬着唇低吼道:“尉行云,你疯了!”
话落,他已然在门外关上了门,快速的锁上了,任她在里面捶打脚踢依然无动于衷的背抵着门硬冷着嗓音,神情倨傲阴戾:“对,我是疯了,这辈子我就疯那么一回,冉苏,我告诉,你别想出来,我就在外面等你,你死了我都要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