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能够操纵心灵的升格者而言,甚至连记忆都是不可相信的。
如果认为刚才那梦境是真正的现实,在对方走后,自己直接打电话通报的话,说不定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好险。”
还好自己按捺住了这样的冲动,席恩教授想到。
他站了起来,视野一隅,已经没有了倒计时。
但席恩教授却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是一场更为深远的梦境。
...
...
“结果,最后还是绕了回来。”
在格林尼治的一间旅馆房间内,柯露瓦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早已脱掉了鞋袜,正摇晃着白嫩的脚丫,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说道。
白歌别开了视线,虽然眼前的这位少女外表看起来仅有初中生年纪,但他清楚,这可是军情五处的半神,能够悄无声息解决掉自己的存在。
不过,半神外表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白歌偷瞄了一眼柯露瓦那幼女一般的身材。
明明二十岁了,还是这么稚嫩的模样,是升格者能力的影响吗?
他现在只知道柯露瓦·希琳是一名命运原型的升格者,至于袭名是什么,白歌并不清楚,当然也不可能询问。
“话说回来,你原本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柯露瓦大概是打完了一个副本,放下手机,理了理耳畔垂落的银丝,歪头看向白歌。
白歌现在还是亚森·赫尔克里的模样,千面人】现在能够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容貌的改变,所以他在泛西海基本都是保持这个样子。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本来长什么样?”
柯露瓦坐了起来,宽松的外套衬托着她的身材更加娇小了。
“这个...你们军情五处的档案应该有照片吧?”
白歌挠了挠后脑。
“但是真人和照片还是不一样的吧,我想看我想看。”
柯露瓦说着,就凑了过来,银色的发梢微微晃动。
白歌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随即无奈的摊开手,脸部微微一变。
亚森·赫尔克里的长相本来也是参照了他原本的样子进行了修改的,所以除了变得年轻了许多,眉眼之间的一些结构有所差异之外,基本上变化不算太大,但又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模样了。
白歌时隔数月,才终于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哦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和那个女人真的很像啊。”
柯露瓦仔细端详着白歌,令这位十七岁的少年有些羞涩。
“明明只有十七岁,结果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么,唉,年轻人还是应该过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更好。”
柯露瓦苦笑了一下。
白歌本来想吐槽你不也是年轻人,但随即领悟了柯露瓦的意思。
两个人的人生,都因为升格者而发生了改变。
“你应该知道吧,我十三岁的时候,曾经被卷入一场升格者的案件,那时候我濒临死亡,遇到了白露。”
柯露瓦语气悠然地说着有关自己的事情。
“说起来,你应该也知道,那起事件便是达姆施塔特......约尔曼冈德的深渊遗物失控。”
“!”
白歌愣住了。
他没想到,约尔曼冈德的事件,竟然牵扯进了这么多人。
“那一场意外发生的时候,我跟着女仆在街上游玩,然后周围的空间立刻就发生了变化,现在想来,可能那就是创造者原型能力的体现吧,之后,女仆惨死,我的内脏也遭到了重创,是路过的白露将我从废墟之中捞了出来,同时让我服下升格之虹,所以,在那种情况下,我也不能说自己怨恨她,将我带到了这个世界之中。”
柯露瓦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白嫩的脚趾上,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白露她,我的母亲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白歌忍不住问道,听到柯露瓦提起母亲的事情,他越来越对这名人们口中极为神秘的存在感到好奇了。
“她么,是个性格恶劣的女人,做事大大咧咧,也不知道自信是从哪里来的,而且经常不分场合开一些没什么人听得懂的笑话,比起大崩坏之后,人们专注于地面的权力纷争,她似乎从一开始就只注视着天空,总是说着去往宇宙什么的......”
柯露瓦明明说着白露的坏话,可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灿烂的笑容,有一种回忆最美好的时光的感觉。
“而且啊,她还特别喜欢欺负别人,现在群里那些人,别看现在一个两个都这么厉害,当年都被白露欺负过,就连时梧桐以前都是白露的小迷妹,唔,看什么看,我才不是呢,哼,那家伙当年还说什么娃娃亲,呸呸呸,真是太恶劣了。”
“娃娃亲?”
白歌捕捉到了奇妙的词语,歪了歪脑袋。
“......你就当做没听到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柯露瓦一副说漏嘴的模样,摆摆手让白歌不要追问。
“不,我觉得好像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白歌罕见地在大佬面前硬气了起来。
“唔......”
柯露瓦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发梢,侧过脑袋说道。
“就是当时,白露救我的时候,明明是那种血腥凄惨的场景,但是那个女人竟然说‘多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不如我救你的命,然后等我儿子长大之后你给我儿子当老婆吧’......这样的话,实在太可恶了!”
“?”
白歌忽然觉得,自己这个老妈对自己好像还挺不错的。
不过嘛,他现在是不敢想的。
“所以你可以忘掉这件事了,如果你忘不掉的话,我可以帮你忘掉的。”
柯露瓦恶狠狠地说道。
“很好,我已经全部忘记了。”
求生欲让白歌迅速回答道。
“好了,白露的事情,之后我可以给你慢慢说,我们还是先将思考放在眼前的事情上吧。”
柯露瓦抱着胸说道。
“你觉得伦道夫·伍德斯托克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认为,我们将事情想复杂了。”
白歌答道。
“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摆在我们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