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月轻叹口气,“……可是再身形敏捷的人,身子也是不如从前了。主子何必在意?”
点额这才长长吁了口气,望向窗外。
众人从西厢房一齐出来,骨朵儿如众星捧月。
有了阿哥爷的加持,果然是不一样的。
点额闭了闭眼,“她长大了,又是大侧福晋,我当然知道是时候将家务分给她一些。可是还没等我提,阿哥爷倒是先开口了,反倒显得我小气了似的。”
“她去年才经了六格格那事,被禁足锁了三个月去。今年阿哥爷就叫她去查眼前这事,倒成了替她洗白。她必定不单查眼前这事,还会利用眼前这便利,将去年的事一并翻出来。”
含月轻哼一声,“主子且叫她管去!此时这样一件事,又岂是好管的?更何况去年的事,已然过了那么久了。我倒怕她管不好不说,反倒管得更乱了!”
点额还是摇摇头,“……不,我在意的不是阿哥爷叫她管事。我在意的,终是阿哥爷的态度。”
“此事阿哥爷忽然就不让我管了,难道是不信任我?又或者……阿哥爷认为是我动的手脚?”
点额高高仰起头,便也又沉沉叹了口气,“也是,他们那晚用的大褥和枕袱都是我送的,可不就是我嫌疑最大了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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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朵儿雷厉风行,先带人将廿廿床帐上压帐的香包都给卸下来,统交给她名下内管领的两个婆子,拆开,将内里的香料都翻检出来,一样一样分拣好,然后请太医和御药房太监来辨认。
廿廿叫星桂跟着送过去,星桂回来说,那两个婆子都用布裹了手和鼻子去,倒是仔细。
廿廿悄声嘱咐星桂,“叫听差苏拉出宫采买之时,设法知会宜安,叫她进宫来请安。”
“格格这是……?”星桂小心问。
廿廿道,“二月间,皇上下旨,命十额驸丰绅殷德管理御茶膳房……”
星桂随即会意,“格格是想查近来的饮食!”
星桂领命去了,又值太医那永泰进内请脉。
廿廿只问,“那太医,您是咱们阿哥爷所儿里多年当值的太医,阿哥爷信重您,我便也希望您有话直说。”
那永泰赶忙行礼,“奴才岂敢隐瞒。”
廿廿含笑问,“太医口称‘奴才’,名儿里又是有个‘那’字儿,难不成太医其实是那拉氏?”
因“奴才”二字本是满语里的卑称,与“臣”对应。所以汉大臣都是自称“臣”,在旗的才自称“奴才”。
那永泰便笑了,“小侧福晋明鉴。”
廿廿轻叹一声,“我额娘是叶赫纳拉氏,这样说来,那太医倒与我是内亲。”
那永泰一怔,“噗通”跪倒,“奴才岂敢!”
廿廿轻笑,“瞧你……这那拉氏乃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姓儿,哪里由得你或者我说什么敢不敢的呀。既都是那拉氏,那便都是亲啊。”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