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特地从雅馨面前掠过去,走到立在一旁迎候的质亲王福晋面前,两人行平礼。
廿廿先落下泪来,“我才入宫,十五爷还说着等忙过这阵子,还要带我去给兄长、嫂子们请安,怎知……我竟没这个福分,没能见着六阿哥去。”
六福晋便也哽咽道,“谁说不是?况且咱们本是内亲,可以想到来日咱们两家必定能多亲多近。可怎知……”
廿廿抽出帕子,亲自为刘福晋拭泪。
“六嫂子别难受,便是六阿哥已经不在了,可是嫂子和侄儿、侄女们,我们阿哥爷必定用心代为照拂。六嫂这边府里但凡有任何事,只管去找我们阿哥爷。”
“又或者有内宅里头需要的,嫂子也可以私下里来找我。我虽说只是侧福晋,内院里自然凡事有嫡福晋和大侧福晋做主,但是我好歹在畔提醒着些儿,还是能办到的。”
还是后头十七福晋将雅馨给扶了起来。
雅馨紧咬牙关,对自己陪嫁的女子低声冷笑,“他们家嫡福晋身子弱,不宜来这样的治丧之所,倒也罢了。怎地他们家那大侧福晋竟然也是如此好性儿的,竟允她来抛头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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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随众人一同入质亲王府后宅行完了礼,落座吃茶时,星桂小心在廿廿耳边说,“方才奴才留意了那位绵九阿哥福晋……她果然是与她身边女子嘀咕了半晌,面上颇有些不豫。”
廿廿点头,轻轻一笑,“我便是要激她,叫她按捺不住去。唯有她按捺不住了,我才能知道当初那事儿里,还有谁的手脚去。”
“星桂,去叫四喜盯着绵九福晋去些儿,仔细听着她说过的话,见过的人。尤其,是她提到咱们所儿里的谁,必要四喜听真楚了。”
星桂一震,压低声问,“主子的意思是……牙青那事,主子担心她跟咱们所儿里的人里合外应?”
“对。”廿廿静静垂眸,“侯夫人和侯佳氏怎么会那么巧出外赏花,就正巧撞上了牙青去呢?”
星桂皱眉道,“难道不是侯庶福晋使苦肉计,借此事来自重,终究捞得了庶福晋的超拔去?”
廿廿缓缓抬眸,“你说的有理,我也曾这样想过。侯佳氏一门都是上驷院的出身,擅长骑射,她便是女子,也颇有男儿气概。我相信她为了向上,会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可是……”廿廿转眸,“她却不至于拿自己的额娘,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去冒这个险去。”
“她再有野心,便也该使在她自己的身上。虎毒不食子,我不信她会豁出这世上对她最重要的两个人去。”
星桂点头,“所以,咱们所里应该另外有人……就连侯庶福晋她自己,都有可能是被算计进去的。”
廿廿点头,“叫四喜办事小心些。雅馨也是个聪明人,别叫她给发觉了。”
星桂略有一点迟疑,“格格,奴才觉着好像四全的性子能更稳妥些,倒是四喜进宫的日子短,有些慌里慌张的,奴才倒是怕……”
廿廿想了想,还是摇头,“不。就叫四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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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馨行过了礼,不愿与廿廿共处一室,回头便去寻五格格。
她本就是质亲王五格格的侍读,五格格又是质亲王继室福晋钮祜禄氏所出,两人又是内亲。
亲上加亲,两人从小便能彼此说些心里话。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