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要面对的东西,我不会和你一起去。”徐阳逸缓缓道:“如果我在,你会感觉有依靠。但两个月后,你什么依靠都没有。你只有自己去拼,自己去看。”
“我再重申一次,刘裕能开府,绝对有沙皇阿图鲁的影子,而且是亲手操刀的亲自参与。这是你观摩一位正牌死神怎么铸造神迹的最好机会。韩国也有类似特别调查处的组织,然而,他们却成功了。这种实地观摩的机会千载难逢,因为你根本分辨不出哪些是阴灵作乱,那些是阎王操刀。”
秦夜皱眉:“但……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吧?”
“不一定。”徐阳逸平静开口:“距离你大朝会至今,仅仅一年。虽然韩国地方小,但是任何神迹,都需要时间积累。否则就是特殊手段。如果使用了特殊手段……它们必定留下了无数痕迹。而且,铸造神迹是长期的工作。绝不是一次就可以一劳永逸的。”
他看了一眼沉思的秦夜一眼,还是叹了口气道:“罢了。”
话音未落,一道符箓飞出,没入秦夜胸口,瞬间放出金光,随后消逝。
“它能联系我三次。记住,是问询,而不是出手。只要我在这方世界,都可以感应到。”
秦夜摸了摸胸口,点了点头,仿佛还想说什么,最终数秒后才道:“现在起,我要请假到十一月。”
“可以。”
“多谢。”拱了拱手,秦夜身形逐渐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阎王办公室。
坐下,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牙都呲了起来。
刚才,他是想说,能不能借用一两件法宝什么的。不过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对方从未主动提过,要保护他。
这是阎王的职责,是他的
义务。所以,求也无用。
“我居然真的选择自己去面对了?!”他双手贴在脸颊上,将脸颊都按得凹了下去:“不对啊……这不像我!不说没发现,说了才感觉。我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中元节,带给他的改变如同雨后新芽,一点点冒了出来。
既然决定了,就没有逃避的理由。他开始全力思索,这次出访韩国的注意点在哪里。
这是华国新地府历史上第一次正式的国际会晤,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国际……那才是新地府真正的舞台,迟早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荣耀的……现在去探探路并非坏事,正好,去还了夏锦瑟的人情。
“阿尔萨斯说得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和夏锦瑟有关系,否则……不是报答,而是杀人。”
这就有一个前提。
如果大摆仪仗,鸣锣亮鼓地前往汉阳,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死死盯紧。反而不如轻车简从,单刀赴会。
“最关键的是……新地府连仪仗都没有……”他的头重重地在桌子上磕了好几下,如果有仪仗,他这种孔雀性格会单刀赴会?
刘裕敢把见过的请帖发到他脸上,他就敢派出最豪华的仪仗闪瞎刘裕的狗眼!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学习,他已经知道以往华国阎王出行排场之盛大,仪仗队的领队都是判官。前三百谛听旗阴兵开道,后一千腾蛇旗阴兵护卫陆上行宫。最后是五百獬豸旗阴兵压阵。随行鼓乐队,纸人队,数不胜数。
是,行宫可以让谛听做模型。然而……仪仗的豪华程度并不在于行宫做没做出来,而是在于行宫的用料和阴符!这是做不得假的!
一座海黄行宫,和一座阴玉阴符堆砌的行宫,是两个等级!
现在非要摆仪仗,反而不伦不类,太容易让对方看出虚实。刘裕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身后若有若无的沙皇阿图鲁的影子。
这是一个世界三大教的几大分支之一形成的地府。
这是一个真正的,有阎罗级别死神坐镇的地府。
这是一个名将,名臣,比日本强大了太多的地府。
“瞒不过对方的眼睛的……”秦夜微微抬起头,额头有些微发红,眼睛却深深眯了起来:“对方的阅历是我的无数倍,阎王出行的仪仗怎么样,他一眼可知。我不相信他敢借刘裕的手邀请我,自己敢不亲自到场!”
他咬了咬牙,目光狠了起来:“与其不伦不类,让对方笑话。不如……深藏若谷……我一个人带着两个随从去,谁也不知道华国的用意……至少……没人敢往寒酸这个词上猜吧?”
华国历来给人的感觉就是……金砖之国……没人会相信阎王出行会和寒酸挂钩。
下定主意。他沉吟了起来。
轻车简从是不得已的办法,也是目前压根没有“国库”的新地府最好的仪仗,既然要做,那么……就必须落实到每一步。
毕竟……轻车简从,代表着防御力量极其薄弱。刺杀这种事……国际政坛菜鸟的他,可不想去以身试法。
数秒后,他拿起了阎王令,阴气灌入。不过刹那,数个声音立刻出现在了房间中。
“臣,华俄交界处,满洲里县级市特别土地,阿桑奇,见过阎王。”“臣,华俄交界处,春晖县级市特别土地,刘长河,见过阎王。”“臣,华俄交界处,长天市安迅县特别土地,裴召,见过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