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
“20!”
“姓名!”
“李鱼!”
“何方人氏?”
“利州!”
“家庭状况?”
“父,李老实。母,潘氏。家父已于七年前过世。”
“身高,体重……算了,这个我看得到。”
一番很诡异的问答。
问话的是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儿,可是看她忽而充满希冀、忽而有些落寞,忽而无比紧张、忽而大失所望的神情,李鱼不禁有些担心,这位西市四大梁之一的第五凌若姑娘,可别是患了失心疯?
第五凌若也在看着他,模样、胖瘦、高矮,甚至声音,似乎都和那个人一模一样,但是……这不可能啊!如果是他,十年岁月,怎么可能不在他身上染下一丝痕迹,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不认识她。第五凌若看得出来,他不是伪装,他那茫然、奇怪甚而有些同情自己这个“疯婆子”的眼神绝非作假,他真的不认识自己。而且,他说的名姓,籍贯、身份等也不会有错,他已经做到十六桁之首的位置,常
老大那里一定已经调查过他的底细。李鱼正等在乔大梁的门口,莫名其妙地就被一个小厮唤进了第五凌若的签押房,还没等他问个缘由,第五凌若就是一连串的发问,弄得李鱼莫名其妙,好在这套听起来比较诧异的对话,对于后世的李鱼来
说,倒是司空见惯,因而对答如流。
一时间,李鱼恍惚产生了一种错觉:一个言语犀利的霸道女总裁,正在不屑地向人事部推介过来的初出茅庐的男秘书在进行发问。
第五凌若绕着李鱼转了两圈,明明就是他,可是为什么名字不对、年龄不对、家世不对,除了长相,什么都不对?可若不是他,为什么他的腕上也有那么一只式样很古怪的饰物?
第五凌若这十年来见过的宝物多了,无论是何方饰物,她从未再见过一只与她的情郎腕上所系饰物风格、款式相同甚至相近的任何一个,从来没有。
十年,仅仅十年啊,就算是他的儿子,也不该长这么大了。如果是容貌酷肖,难道那罕见的腕饰也能恰好相同?第五凌若不相信世间有这种巧合。
她忽然站住脚步,盯着李鱼,一双妩媚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眼波如水,指的就是她这样的眼睛,当她幽幽地望着你的时候,你仿佛就会感觉到,她正低声向你倾诉着缠绵入骨的情意。当她眼神凌厉地瞪着你的时候,你也会有一种霸气的惊艳。
而当这样一个女人,向你微微眯起眼睛的时候又会怎么样?
就像一双弦月,能紧紧系住你的眼神,让它不舍得离开半分。
可惜,那只是一刹那,片刻之后,她就闭上了眼睛,只能看到她吹弹得破的脸颊上,两排整齐漂亮的睫毛。
“现在,我说,你照着说。”
“啊?”
“就冲你贱!”
“啊?”
李鱼大惊,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突然就听到这么一句话,这个漂亮女人,只要勾一勾手指,就不知有多少男人愿意像只谄媚的狗狗,摇着尾巴凑到她裙边去,不至于如此地饥渴吧?
第五凌若张开了眼睛,有些气恼,有些羞恼,显然一看他那蠢样儿,就知道他会错了意。
第五凌若一字一句地强调:“重复我的话!”
李鱼惊讶地看着她,结结巴巴地道:“重复……你的话?”
“对!”
“就冲你贱?”
“对!但不要用疑问的语气,重说!”
“就冲你贱。”
“这回对了,语气再加重点!”
“就冲你贱!”
“这回不错!不过,语气不对。想像一下,你现在很得意,你在用这句话逗弄一个未谙世事的小姑娘,那时候应该是什么语气?再来一遍!”
“呵呵,就冲你贱!”
“不对!”
“嘿嘿,就冲你贱!”
“不对!”
“哈哈,就冲你贱!”
“不对!”
“嘻嘻,就冲你贱!”
“是叫你向我发贱,不是叫你不男不女地犯贱,重来!”
“就冲你贱!”
“要有起伏,就字和冲字之间,要拉开一些!”
“就……冲你贱!”